辰皎緩步走到還坐著的陸淵面前,像往常一樣輕輕舒展手臂,微微抬起:“跟我去瞧瞧?”
于是陸淵伸向冊子的手果斷變換了方向,滿足地挽了上去。
也沒問去哪。
反正不會害自己。
在然后,他發覺自己已經不在小世界內。
因為腳下是緩緩流動的點點金色。
對于這些細微到極致的光粒,他并不陌生,只是除了筑基時曾近距離觸及之外,就只能隔著道天幕來看它們了。
這些光點是界河沙,而這里是天幕之外。
陸淵再朝前看,發覺曾經透明的天幕,如今已經變得同尋常界域一般漆黑,能幫小世界擋住來自外界的窺視和修者。
雖然這功能在青玉葫蘆里沒什么發揮的空間。
“已經很薄了。”
辰皎輕揚廣袖,以骨節分明的秀氣手掌拘來一捧如水般的金色光流。
同剛開始相比,確實是很薄了。
如果說之前覆蓋在天幕表面的界河沙是無盡汪洋,那現在就是小小淺淺的積水,一幅即將干涸的模樣。
陸淵也照著辰皎的動作,想掬一捧界河沙過來,他對這外界不曾得見的珍貴物質還蠻好奇的。
結果掬了個寂寞,比青紅二點不知細微多少的界河沙,一粒不漏地穿過他手掌。
瞧見陸淵的動作,辰皎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將手中的界河沙捏了一捏,傾倒在他手上。
這團處理過的界河沙果然不再視陸淵如無物,而是乖乖盤踞在掌中,任由他玩弄。
“第二枚江山戒已經有了眉目,不久之后,我會譴人送來。”
辰皎望著旁邊的小男人,緩聲道。
“啊?哦。”
陸淵先是驚詫地叫出聲,而后似乎是想到以她的能力,做出什么都不會讓人奇怪,于是立刻變了腔調,平靜地接受了這一事實。
“但你得多做些百寶囊來換,那不是我的,總不能讓我擔個強奪部下財物以謀私利的壞名聲吧。”
江山戒是青檐的。
雖然青檐同她的關系極近,類似于大春和陸淵,但辰皎從來不覺得自己可以無償拿走部下的財物。
正如她剛來的時候,堅持同陸淵做那些小小交易一樣。
等價交換,或者稱之為欲得回報,必有付出,是她處世的準則之一。
“沒問題!”
陸淵頻頻點頭。
眼下一只胳膊挽著辰皎,另一只手捧著界河沙,沒法拍胸脯保證,只能以點頭來代替。
“對了,做百寶囊的時候,多參照陳當那只百寶囊的手法,別用平時慣用的手段,盡量抹除有可能暴露你存在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