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四神都不是什么熱絡的性子,神族天生的驕傲也讓他們無法流露出親近的感覺。便是離墨外表溫柔,但是渾身也散發著拒人千里之外的氣質,但是緣衣格外不合群。
她渾身陰郁,一個人坐在天界為他們準備的宴席角落,渾身充斥著不讓人靠近的氣勢。但是君旻能看出來緣衣眼中有著對這個新世界的好奇,甚至內心深處有些害怕,因為憲翼水的經歷。
緣衣長得很漂亮,白白凈凈又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獨自一人安靜地坐在角落里,格外引人注意。
天族都知道這幾人的身份,好幾個仙家想上前混個眼熟,好和這幾位帝君搞好關系。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但是幾個仙家在緣衣面前僵住了。
原因無他,只因為緣衣漆黑的眼珠幽幽地盯著幾個端著酒杯的仙家,也不說話,也不接下酒杯。
加上緣衣是從憲翼水出來的,幾個仙家莫名地竟感覺到幾分陰冷,一時間氣氛有些僵住,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頂不住緣衣的死亡凝視,打顫離開了。
等幾人一離開,緣衣又立馬低下了頭,君旻卻敏感地察覺到了緣衣眼中一閃而過的迷茫。
君旻眼中滿是心疼,他知道緣衣為何迷茫啊。這個無辜的姑娘,自生了靈識起,便整日生活在殺戮中,她唯一的慰藉就是五色石的溫暖。
身邊的殺戮沒有將這個小姑娘拉入深淵已經是奇跡,又怎么能苛求這么一個人明白如何與人相處呢?
離墨這時端著酒杯過來了,他輕輕放到了緣衣的面前,輕笑道:“我是離墨。”
緣衣抬頭看了一眼這個自稱離墨的家伙,她知道這人,和她一樣都是自靈氣幻化成神的。
緣衣性子不好親近,這是天帝帶他們回來時就告訴過他們了。他們也知道了緣衣從小的生存環境,心里對緣衣不免有些同情。
離墨本來沒有指望能夠得到緣衣的回答,但是緣衣說話了,聲音清冷:“緣衣。”
似乎她是不經常說話,所以說話還有些滯澀。離墨當然直到緣衣的名字,他們的名字都是天帝起的,彼此都是知道的。只是緣衣愿意和他說話,是出乎他意料的,離墨甚至有些驚喜。
他的眼神愈發柔軟,像是在撫慰一個受傷的孩子,輕聲道:“你怎么不和大家一起飲酒。”
緣衣清亮的眼眸在大殿中轉了一圈,淡淡道:“我不會。”
“不會?”離墨笑,“是不會飲酒嗎?”
君旻在一旁輕聲道她是不會與旁人打交道。
緣衣抬眸,眉頭微蹙,似乎有些苦惱,“我不會與旁人交流。”
......
離墨沒忍住輕笑了一聲,他實在是沒想到緣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接下他們的酒的。
緣衣再怎么不通世故,也知道離墨的笑是好意,但是還是有些惱怒,覺得眼前的人在笑話她。
天族的人可真是討厭。
緣衣不想再待在這里了,作勢要起身離開。
離墨這才發覺自己是把小姑娘惹惱了,趕緊收斂了笑意,拉住小姑娘,輕聲哄道:“別生氣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