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衣這一覺睡的太舒服了,沒有煞氣的侵擾,心魔的夢靨,于是一連睡了兩天。可憐君旻還以為她是有什么后遺癥導致她昏迷不醒的,一直苦苦守在她床邊,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他沒有及時察覺。
蕭策出來見他狼狽的模樣,又轉頭看向床上臉色蒼白的緣衣,到了嘴邊的勸導又咽了回去。好像出來散了散心,轉身就回龍淵了。
緣衣迷迷糊糊睜眼時,入眼的就是一雙紅的像兔子一樣的眼睛,還沒有清醒過來的腦子迷迷糊糊地想什么時候她又養了一只兔子了。
兔子見到她醒了,如釋重負的咧著嘴笑了,兔爪子緊緊握住她的手,笑道:“師父,你終于醒了。”
冰涼的觸感從掌心傳來,喚醒了緣衣還很迷糊的大腦,她一下子恢復了清明,視線落在兩人緊握著的雙手上,久久不語。
君旻像是才察覺出這個行為過界,窘迫地松開了緣衣的手,紅著臉沒話找話道:“師父,你醒啦,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緣衣的視線仍舊落在還殘留著余溫的右手上,好像忽略了君旻的話。
君旻有些忐忑,心里有些后悔沒有早點抽回手,開始隱隱的擔心緣衣會因此生氣。
誰想緣衣盯著右手看了好一會兒,濃黑的眼睫微垂遮住了眼底的的迷茫,淡淡道:“我沒事。”
緣衣并沒有生氣,君旻松了口氣。這么一松氣,好像長期以來壓在身上的一座大山消失了,心理上的壓力和身體上的疲憊,猛地侵泄了下來,君旻臉上露出了難以遮掩的疲倦。
“你回去休息吧。身上的封印我已經給你解了,別忘了給房間設下結界。”
緣衣太久沒有說過關心人的話了,這么乍一說,明顯地能感覺到她不自然的很,甚至還有些尷尬。
突如其來的關心搞得君旻微微一愣,但緊接著就是如潮水般的喜悅朝他涌來,他笑的露出了小虎牙,忙不迭地點頭:“好的,師父。”
緣衣垂下的眼睫微顫,并沒有像往日一樣打擊君旻,只是聲線有幾分滯澀:“你去休息吧。休息好,我們去大荒。”
君旻的笑容頓了一瞬,但也只是眨眼的功夫,緣衣躺在床上垂著眼睛沒有看見。
“師父,為什么明知道鬼卿騙了你,你還是要去大荒。那里并不安全。”
君旻說的是實話,大荒是昔日共工怒撞不周山之地,后來不周山倒,共工昔日手下相柳被困不周山。相柳是上古妖獸,朱厭也是上古妖獸,但是如果按等級來分的話,相柳就是最高等級中的最高等級,朱厭只能算是中間的等級。
不周山倒,天塌地陷,妖魔肆虐。相柳太過厲害,女媧大神忙于補天,天界眾神又忙于抓捕逃竄三界的妖魔,誰也沒法分心來處理相柳。
等一切塵埃落定后,諸神隕落,不周山倒之地更是因為相柳的坐鎮,變成了另一片魔域,戾氣之重遠不是當時的神仙可以解決的。
后來當時的天帝決定集諸神隕落時殘留的神力配以神器天機鏡封印那塊地獄,并派神獸肩吾守護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