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禮奉命前去請緣衣和君旻時,邊走邊撇嘴,嘟嘟囔囔念叨著王予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人家明明拒絕了,還要上趕著來請人家,回頭萬一不同意,倒霉的還是他這個來請人的小人物。
這么埋怨著,陳禮再一抬頭已經到了緣衣的房門前,使勁揉搓了兩下略顯僵硬的臉,揚起一抹笑容,抬手輕輕敲了敲房門。
然而在手離房門一個指頭的距離時,房門卻突然被從里面打開了。屈起的手指差點沒有剎住敲到君旻的那張俊臉上,硬是被君旻要殺人的眼神給止住了。
......
陳禮訕笑著收回手,伸出去的那只手不自在的在衣服上摩挲了幾下,悻悻道:“我們當家的請二位賞個臉吃個便飯。如果您不愿......”
君旻眉眼冷淡:“帶路吧。”
“啊?”陳禮還以為這位一看就是人中龍鳳的小公子不會答應去的,準備了一籮筐的話瞬間被堵在了嘴里,猛然沒有反應過來,還直愣愣地保持著原來地姿勢,動也不動。
君旻眉頭微皺,不知道他們怎么會派這么一個蠢東西前來,見他還是那副癡傻的模樣,他于是耐著性子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啊?噢噢噢噢。”陳禮這才恍若大夢初醒般,忙不迭的點頭。等反應過來自己的呆愣,他頗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小公子就請隨我來吧。”
君旻這才挪開,露出了身后目光淡淡的緣衣。
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陳禮卻突然覺得也不盡然。那日晚上陳禮曾于燈火中遙遙看過緣衣一眼,當時已是驚為天人,如今在陽光下近距離一看,驚天的美貌沖擊著陳禮,沒文化的他只能在心里罵一句真他娘的漂亮。
除了第一眼看到緣衣,陳禮就像是看到什么洪水猛獸一樣,再不敢抬頭多看她一眼,只有不斷發燙發紅的臉昭示著他的心情并不平靜。
君旻斜睨了他一眼,目光鋒利如刀,割得陳禮臉生疼,臉上的紅暈瞬間消退了,甚至隱隱有些蒼白。
君旻的行為落在緣衣眼底,緣衣什么都沒有表現出來,可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有些不對勁了。君旻這種把她當所有物的行為,按理來說她是及其不喜的,但不知為何她卻不想開口責怪他。
心里矛盾著,緣衣臉上越發冷淡,走在前面腳步也不由加快,君旻跟上來,眉間多了些疑惑,心里開始反思自己的剛才的行為,想了又想,直到到地方了也沒想明白自己是不是又在哪里惹緣衣不開心了。
李虎他們是真心想和緣衣和君旻交好的,否則也不會舔著臉一次又一次地派人去請他們,更不會讓堂堂的二當家站在房門口迎接他們。
只是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做的一切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王予之見兩人來了,行了一個五年未曾行過的禮,作揖。不同于初見那日的一身短衫,今日他穿了一件灰色的長袍,多了幾分往日文人的秀氣,只是到底是在土匪窩里呆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話間多了幾分習武之人的豪爽,少了幾分文人的做作。
“二位終于是來了,我和大哥等二位好久了。”
王予之笑得爽朗,說話也毫不客氣,語氣間的熟埝程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多熟悉呢。眼見緣衣和君旻每一個人搭理他的,陳禮詭異地心里有些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