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隊中,一個灰色袍子的陰魂抬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臉懊悔的懸衣翁,不知道為什么,無奈地搖了搖頭。
北陰離開后,懸衣翁看著奪衣婆長長嘆了口氣,“你這是何必呢?”
奪衣婆沒有搭理他的話,只是繼續干活,一如既往埋怨道:“早就和你說過不要在干活時候喝酒,也和你說過遲早你要因為酒出大事,讓你不要喝不要喝,你偏偏不聽。”
懸衣翁愣了一瞬,隨即輕笑一聲,從善如流地迎合道:“是是是,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發誓。”
“下次下次,你每次都說是下次,上次也是這么說的,你哪次做到了?”
“是是是,我錯了,我一定不再犯了,你就原諒我吧。”
......
*
這邊零瑜拉著君旻剛離開冥界,就迫不及待道:“兒子兒子,和爹爹說說,你和那魔尊緣衣是怎么回事?”
君旻眼神微轉,敷衍道:“什么怎么回事,不過是師徒關系。”
零瑜嘖嘖兩聲,一臉你太嫩了還想騙你老爹的表情,驕傲道:“你爹爹我當年可是在你娘親剛及笄的時候就將你娘親娶回家的,在感情這方面,你爹爹我敢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我看人的眼光可是準的很。”
他拍了拍君旻的胸膛,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挑眉賤兮兮道:“快和爹爹說說,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
說到這個,零瑜眼珠子一轉,覺得這是和自家兒子搞好關系的好機會。之前孩子年幼時,他總是忙著處理政務,沒時間和君旻相處,君旻性子本就不善與人交流,時間一長,父子倆的關系難免有些生分。
如今終于找到個機會能和兒子套近乎,零瑜興奮地不得了,覺得現在這時候如果君旻讓他去給那個大殺神提親,他都樂意。
君旻眉頭微皺躲開零瑜拍他胸膛的手掌,還不給面子地擦了擦被零瑜碰過地地方,唇角微平,冷淡道:“父君你多想了,她是我師父,我怎么會有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零瑜這人脾氣賤的很,按照若安的話就是不給自己找點事情心里就不舒服。聽到自己兒子落寞地說出這句話,加上臉上難以掩蓋地失意,手上還嫌棄他,他這個做爹的立馬就將要和兒子搞好關系的誓言拋擲于腦后了,哼了一聲道:“不該有的心思?我可還什么都沒說呢,我有說你對那個大殺神動了什么心思嗎?”
話一出口,君旻瞬間冷下了臉色,涼涼地盯著零瑜看。
零瑜腦子不靈光,君旻盯著他看的時候,他還愣愣地問了句:“看我干什么?”
好半晌,直到被君旻盯得有些發毛了,他才恍然大悟,矯揉造作地用手捂著嘴,睜大眼睛看著君旻,順便還眨了眨眼表達自己的無心之失。
他怎么就忘了自家兒子最是護短呢?
君旻也不可能真的因此和他父君生氣,只是收回視線,淡聲道:“她名喚緣衣,不是什么大殺神。更何況,”君旻聲音泛著涼意:“若當初我是她,我也會離開天界。師父她不過是為了活下來罷了。”
君旻說話時的語氣十分認真,像是在立下什么心魔誓。這還是零瑜第一次看到君旻這么認真的模樣,他一時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