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衣清醒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自己是被什么困住了,因為抱著她的手臂將她抱的太緊了,這讓她產生一種被人困住的錯覺。
手肘下意識地想要抬起,但是感受到的卻是熟悉的君旻的氣息。
酒醉后的記憶瞬間向她涌來,她抱著君旻逼問他心意的場景仿佛歷歷在目,生動的讓她生了幾分羞恥之心。
她睜開的眼睛想到那幅畫面瞬間又尷尬地閉上了,等了好一會兒,抱著她的君旻卻沒有半點反應。
緣衣這才察覺些不對勁兒,悄悄睜開了一只眼小心地探視著君旻的情況,看了半天,另一只眼也睜開了。
君旻的模樣有些奇怪,他緊緊抱著緣衣,眼睛卻愣愣地看著前方,不知道腦子在想些什么。
緣衣順著君旻眼神放空的方向看去,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雪地,和一只懶懶趴在地上的火狐。
緣衣稍微晃動一下,喚道:“君旻,你在想什么?”
懷里的人兒突然動了一下,君旻下意識地加大了力道,眼神依舊放空,直到聽到了緣衣的聲音,他的眼神才有些松動,“師父你醒啦?”
緣衣害怕君旻會問剛才她喝醉了的事情,只好含糊唔了一聲,道:“是啊。你母妃怎么在糕點里加了酒啊?”
君旻搖頭,唇色有些泛白,“我也不知道。”他頓了一下,又道:“師父還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嗎?”
緣衣摸了摸腦袋,鎮定道:“剛才發生什么事了嗎?”
說著她還望向君旻,似乎是想求證君旻剛才是否發生了什么,君旻的唇色更白了,聲音微顫,“沒有,什么都沒有發生。”
緣衣滿腦子都是轉移話題,也沒有發現君旻的不對勁,又道:“剛才你在想什么?”
君旻投來平靜的目光,似乎剛才的反常全都是緣衣的幻想,“我只是有點擔心大荒的事情。”
緣衣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追問道:“你之前也沒有那么關心大荒的事情。”
君旻低頭,避開緣衣的視線,聲音帶了些苦澀,“之前只以為大荒的事情不過是普通的封印松動,但是如今看來好像不是,所以我有些擔心父君。”
緣衣當然是不信的,君旻這么聰明不可能不知道大荒的事情不簡單。畢竟從一開始就很奇怪,大荒封印就算松動,但是她這么多年來都有給封印加固,九尾妖狐雖然厲害但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地就逃出大荒了,遑論還帶走了封印大荒的神器天機鏡。
她看著君旻,直到君旻的唇角成了一條直線,指尖摩挲的動作也是越來越大,緣衣才收回視線。
她低下頭回想自己醉酒后的行為,思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他不開心了。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么要思忖這個,他生不生氣和她有什么關系。
更何況人家是為了他父君擔心的,她瞎操什么心?
于是君旻看到剛才還一臉關心看著他的緣衣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又冷下了臉,君旻在心里苦笑,心道:果然是不喜歡他啊,所以這么幾句話就厭煩了。父君說的根本就不對,什么師父對他也是有心的,什么要大膽表述自己的心意。都是騙他的額,表述了又怎么樣,師父不還是拒絕了嗎?
他突然慶幸緣衣裝作什么都不記得了的模樣,這樣至少說明他還能留在她身邊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