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么時候發現相柳不見了的?是那日我和君旻在大荒里出事之后嗎?”
蒼術搖頭,眸光有些晦澀道:“是兩百年前君旻醒來之后發現的。那個黑衣人完全和大荒融為一體了,就是肩吾也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還是君旻醒來后,覺得那個黑影不會無緣無故就引你們進大荒。后來我們派人去了大荒,將這件事告知肩吾神君,這才發現相柳已經失蹤了的事情。”
不知想到了什么,緣衣有些愣神。等蒼術說完后,她有些迷惑地抬頭,“在你們眼里我消失多久了?”
歸墟是個小世界,里面一片昏暗,整日陪著緣衣的只有無盡的廝殺和警惕。時間一晃而過,她根本不記得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了。
蒼術也猜到了這一點,沒有猶豫地回聲道:“五百年了。”
五百年了。緣衣低眸,想到了君旻,不知道他這五百年過的怎么樣?身上的傷好了沒?蒼術低頭看到緣衣的模樣,想到零瑜提前給他打好的預防針,忍不住笑道:“君旻已經沒什么事情了,但是他一直很擔心你。”
被蒼術這么一打趣,緣衣瞬間收回放空的心思,目光一凌,冷聲道:“也就是說你們兩百年前才發現相柳失蹤了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那三百年里,辰燁可以做多少事?”
他完全可以利用相柳再打造出一股勢力,畢竟相柳在那群大妖的心里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沒看到自以為的緣衣害羞的場景,卻反過來被緣衣訓了一頓,蒼術一時沒了天帝的威嚴,臉色有些訕訕,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他們四個在一起時的默契。
“相柳乃是上古兇神,便是你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我也是實在沒想到他竟然就會在大荒里失蹤。”
緣衣也知道這件事不能怪天界,當初那個黑影跟著她的時候她也是好久都沒有察覺,畢竟那個黑線與其說是怨靈,不如說他是一個影子,融于黑暗,誰也察覺不到。
“想來是他們手上有什么東西可以控制相柳,否則不會這么久卻一點動靜也沒有的。”相柳心高氣傲,一生只忠于共工一人,不可能甘心做他人傀儡,如果真的在辰燁手中,他不會什么反抗都不做出的,除非有其他的東西控制住了相柳,相柳沒有辦法反抗。
“你說的沒錯,我一直在讓零瑜查這件事,但是什么消息都沒有。辰燁每日把自己關在月浮宮中,這五百年就沒見過他出來。派去看守月浮宮的小仙回來的通報也都是沒有看見什么可疑的黑衣人進了月浮宮,現在是什么東西都查不到。”
“你說什么?”緣衣頓住,臉色有些難看,打斷了蒼術的話道:“你說他許久沒有離開過月浮宮了?”
蒼術點頭,“沒錯。許久沒有離開過了,就是君旻二百年前醒來的時候他都沒有去見一眼。”
說實話若不是每日月浮宮的小仙進進出出的,他都要懷疑辰燁早就離開了。
緣衣想到那個可能,低喃道:“你就沒想過,萬一他跑了?”
“跑了?”蒼術有些驚詫地重復了一遍,隨即沉默了一會兒,似在思考這個可能性有多大,不一會兒,他抬起頭,面上待著幾分狐疑,猶猶豫豫道:“辰燁應該不會如此狼狽的就逃了吧?畢竟我們并沒有做出什么明顯懷疑他的事情啊。他在背后做了那么多,若是就這樣單純的跑了,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緣衣哼笑一聲,諷刺道:“他都能做出那種事,為何不能逃跑?逃跑又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情,不是有句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蒼術被這么一噎,頓了頓,笑道,“你還真是喜歡凡間啊。”說什么都要帶上凡間的兩句諺語。
“行了,我們去月浮宮看看。如果我沒猜錯,他可能已經走了。”緣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