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說完,半晌,辰燁低笑出聲,也不知究竟是被關進憲翼水,還是心甘情愿進去的?
不過這些與他無關,既然這顆棋子已經無用了,那也就該棄了。
后來辰燁怎么也沒想到,這顆被棄的棋子毀了他精心布置的一切。
辰燁說完那句話后便陷入了沉默,魅影跪在下面沒有辰燁的吩咐卻一動不敢動。好一會兒,辰燁起身靠在軟榻上,懶懶道:“相柳如何了?”
魅影像是想到了什么高興的事情,陰森的眼睛中笑意漸濃,譏諷道:“他如今已經徹底失去神志了。”
上古兇神又如何,擔了個大將軍的名號又怎么樣,還不是照樣受不住日日夜夜的伏羲琴的催眠。如今不還是只能聽命他們主子。
魅影說完,辰燁哼笑了一聲,擺擺手,示意魅影出去。
魅影離開之后,整個大殿陷入了安靜。他不喜吵鬧,因此并沒有安排什么小妖守在身邊。如今魅影一離開,辰燁竟然莫名的覺得有些冷清。
他攤手拿出一張紙條,放在手里看了一會兒。若是緣衣在這,定能認出這上面是蒼術的字跡。辰燁定定看了一會兒,隨即冷笑一聲,手中紙條化成粉末。
這世上哪有什么非黑即白。可笑卻總有人認為是有的。
他雖然身懷邪骨,但他也想活著。從無意識知道自己身懷邪骨到陷害緣衣,辰燁早就知道遲早有一天他會和蒼術兵刃相向。
沒有什么值得傷心的,他要活著,蒼術要為三界除害,他們注定是敵人。如今又何必假惺惺的寫封信來表達自己的傷心呢?
若是真的心善,當初又何必死死揪著邪骨一事不放。但凡當初天界仁慈點,那么緣衣不會墮魔,離墨就不會死,那位賦予他們名字和關愛的天帝就不會死。
只是雖然這般想著,辰燁卻不由自主的將自己蜷縮起來。似乎想用這個動作來溫暖自己,驅趕大殿中不斷蔓延的寒涼。
九重天上,紙條化為粉末的一瞬間,蒼術執筆的手一頓,長長嘆了口氣,一瞬間仿佛老了許多。
他放下手中的筆,抬眼看向遠方,嘴唇蠕動,呢喃道:“或許當初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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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那位去五臺山祈福的長公主回來了。”路邊攤上,小販一邊磕著手中的瓜子,一邊嘴不停的和旁邊賣菜的大嬸分享自己的最新的情報。
賣菜的大嬸正在為客人挑揀新鮮的蔬菜,聞言手中動作不停,耳朵卻豎的很尖,儼然全身心都在透露著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真的假的?那位真的回來了?”
小販吐掉沾在嘴邊的瓜子殼,一臉你懷疑我的模樣,“當然了,這個我可是在大元賭坊聽到的。”
提到大元賭坊,買菜的婦人停下了手中挑菜的動作,一臉好奇的抬頭,“那看來這事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