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傷嘆了口氣,“梅八扇不僅擯棄了自己對鏡月桃的一切感官,還封閉了自己的六識,只留下一絲在外神念依靠記憶動手。”
好厲害,狄九修煉了暗嘆。其實只要擯棄了對鏡月桃的感官就可以了,這梅八扇為了不出任何意外,還封閉了六識,這家伙是早就有了謀劃,還非常小心。
“至于我……”狗傷眼里再次露出自嘲和譏諷,“我叫決展,我父親就是坤一域的域主決越韶。”
“你能躲到今天不被梅八扇發現,也是本事。”狄九心里也是有些可憐這個決展了。
決展呵呵一笑,眼里的譏諷更甚,“我成為梅八扇狗的那一刻,梅八扇就知道我是決越韶的兒子。”
狄九驚訝的看著決展,知道是決越韶的兒子,梅八扇還不殺?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啊。梅八扇要找一條打手狗,什么地方找不到,偏偏要找決越韶的兒子?狄九相信梅八扇不會這么喜歡惡趣味。
不過這個決展到現在還茍延殘喘,也是一個沒有骨氣的。既然報不了仇,這種日子活著干什么?
“你一定懷疑梅八扇為什么不殺我,我為什么還有勇氣活著吧?”決展就好像看出來了狄九心里的想法一般。
狄九呵呵笑了笑,“的確是的,既然報不了仇,你這種活法實在是太……太艱難了。”
狄九總算是找到了一個不傷人的說法。
決展那空洞的眼睛看著遠處一個方位,語氣平靜的說道,“坤一域就在那里,當年我父親和坤一域眾多長老被梅八扇殺的時候,我正和她在一片湖中采集菱花。后來梅八扇來了,他在殺我之前,看見了她。梅八扇帶走了她,在她的請求下,梅八扇沒有殺我,只是在我體內下了禁制,讓我做他的一條狗。
我活著的唯一動力,是偶爾能看看她。只希望她能過的更好,我就是做一條狗又有何妨。”
狄九有些無語了,這決展還真是沒有辦法說。殺父之仇和滅族之恨無所謂,茍延殘喘的活著,只是為了能偶爾看一眼被仇人霸占的女人,這要有多大的抵抗能力啊?
說實話,這種活法,在狄九看來恐怕連一條狗都不如。人家勾踐臥薪嘗膽,至少還有一個目標。這決展茍延殘喘,是半點目標都沒。不對,他也有目標,目標是偶爾看一下跟了仇人的那個女人。
許久之后,決展終于緩過神來,他低下了頭,聲音低沉的說道,“她叫水恬婉,梅志云就是她的兒子。”
“梅志云是你和水恬婉的?”狄九有些驚訝。
決展搖了搖頭,“我尊重婉兒,和她一起的時候,從未侵犯過她。梅志云是她跟了梅八扇后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