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見到萎靡在角落里,被鐵鏈栓著的丁春秋,滿臉不解,段譽遲疑道:“陳先生,這被栓著的老伯是…”
“一個大惡人。”陳恒之隨口解釋了一下。
這時,從山道上又奔來了兩名農夫打扮的青年漢子,快步來到眾人面前,呈上一封書信,喬峰接過書信一看,拱手還禮道:“請轉告聰辯先生,大理世子、丐幫喬峰前來赴弈棋之約。”
因為陳恒之名聲不顯,是以,蘇星河沒有發請柬給他,喬峰便沒有介紹。
那兩名漢子也不說話,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比劃了幾下啞語,喬峰看懂了意思,回道:“請二位頭前帶路,我等隨后便來。”
這兩名漢子乃是蘇星河的門人,被割斷了舌頭,使之成為了啞巴。
這里牽扯到了一樁舊怨,原來那無崖子收徒必定要選擇相貌英俊之人,蘇星河因為相貌堂堂是老大,丁春秋稍差一些便成了老二。
起初,蘇星河、丁春秋學的都是武功,但后來蘇星河分了心,去學了彈琴音韻之學。
若是他只學一門彈琴,倒也沒什么大礙,偏是無崖子所學實在太廣,琴棋書畫,醫卜星相,工藝雜學,貿易種植,無一不會,無一不精。
蘇星河高估了自己,他起始學了一門彈琴,又去學奕,再學書法,又學繪畫,武功便荒廢了。
丁春秋卻是不同,他只學武功,專精一門,按照常理來說,掌門歸屬,誰的武功高便傳給誰。
誰知,那無崖子偏偏喜歡這個武功低微,精通雜項的大弟子,意圖將逍遙派掌門之位傳給他。
無緣掌門之位的丁春秋自是忿忿不平,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偷襲了無崖子,將其打落山崖下,并逼問蘇星河掌門秘傳的《北冥神功》的下落,蘇星河誓死不從,被逼得驅逐門下弟子函谷八友,并且不再開口說話,裝聾做啞。
這兩名漢子,便是蘇星河后來創建的“聾啞門”中的弟子。
兩名漢子一馬當先,健步如飛,向著山上飛奔而去,陳恒之手中提著鐵鏈,大袖飄飄,宛如御風飄浮,跟著上前,喬峰攜手阿朱,大步跟上,段譽腳踩八卦,凌波微步使出,風度翩翩,最后是耕樵漁讀四人。
山道崎嶇不平,山石眾多,不良于行。
不過,這些都難不住眾人,一會功夫,一行人走到了一個山谷中。
谷中都是松樹,山風過去,松聲若濤。
在松林間行走了一二里,來到三間木屋的前面,只見屋前的一株大樹之下,有兩人相對而坐,左邊是一干瘦老者,右邊是一老僧,老僧身后站著幾個年青和尚。
走到近處,坐著的兩人之間有塊大石上刻有棋盤,兩人正在對弈。
那兩名漢子快步奔行過去,來到那干瘦老者身前,一陣手語交流。
這時,陳恒之腦子一轉,扭頭和喬峰耳語幾句,喬峰猛的搖頭不肯,陳恒之又是說了幾句話,他這才不情不愿的點頭答應,從陳恒之手里接過那鐵鏈。
那干瘦老者見兩名漢子的手勢后,抬眼向這邊望了過來,見到陳恒之和段譽時,眼神一亮,待看到喬峰時,也是點了點頭。
他對身前的老僧說了幾句,站起身來,向眾人一揖道:“大理世子、丐幫幫主大駕光臨,老朽蘇星河有失遠迎,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