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和阿朱在家里住了近月后,離開老家,向洛陽趕去,他準備處理丐幫事務。
又是一個月后,離了洛陽,趕往雁門關。
雁門關在代州之北三十里的雁門險道。
喬峰昔年行俠江湖,也曾到過,只是當時身有要事,匆匆經過,未曾留意。
眼下卻是不趕時間,他和阿朱兩人到達代州時已是午時,二人在城中飽餐一頓,并找了個客房,開了一個房間,便出城向北。
上得北面的山來,只見東西兩座山峰山巖峭拔,中間盤旋崎嶇,果然是個絕險的所在。
東西兩翼,山巒起伏。
山脊長城,其勢蜿蜒,東走平型關、紫荊關、倒馬關,直抵幽燕,連接瀚海;西去軒崗口、寧武關、偏頭關至黃河邊。
此關有東、西二門,皆以巨磚疊砌,過雁穿云,氣度軒昂。
喬峰說道:“阿朱,雁兒南游北歸,難以飛越高峰,皆從兩峰之間穿過,是以,這里被稱為雁門,而這個關口,便叫做雁門關。”
阿朱笑著說道:“喲嗬,想不到喬大爺居然還懂得這么多哩!”
喬峰爽朗的笑道:“那是當然,你家喬大爺懂的東西多著呢。”
雁門關是大宋北邊重鎮,北疆四十余座關口,以雁門最為雄固,一出關外數十里,便是遼國之地,是以,關下有重兵駐守。
喬峰心道,若從關門中過,難免要受到守關官兵盤查。
當下決定,從西面的高嶺繞道而行。
二人來到絕嶺,放眼四顧,但見繁峙、五臺東聳;寧武、諸山西帶;正陽、石鼓挺于南;其北則為朔州、馬邑。
長坡峻阪,茫然無際,寒林漠漠,景象蕭索。
看了一會風景,二人繞著絕嶺,來到側面,果然有一塊大巖石聳立于側,抬頭向山壁上望去。
只見那一片山壁天生的平凈光滑,正中間是一列列刻畫上去的契丹文字,只是年長日久,又經過風吹雨淋日曬,石上的字跡已經不甚清晰。
喬峰緊握雙拳,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契丹人的身世果然是真的么?
一旁的阿朱輕聲安慰道:“喬大爺,你又何必計較自己是漢人還是契丹人呢?只要你行事問心無愧,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這天下百姓,也就足夠了!”
喬峰一把抱住了她,說道:“道理是這個道理,我也知道,可是,我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再想到這些年來,為了阻止遼國南下,不知殺了多少遼人將士,我心里就很難受,他們可是我的同族啊。”
看著傷心欲絕的喬峰,阿朱母性大發,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說道:“漢人中也有賊子敗類,契丹人中也有好人,你又何必糾結自己是什么人,無論你喬大爺是什么身份,無論你做出什么決定,我阿朱都會一直陪著你。”
喬峰聞言,感動不已,堅定的點頭道:“我決定了,我們去一趟天山,回去之后,就上少林寺,找到玄慈方丈,讓他給我一個說法,還要揪出躲在暗中的慕容博。”
阿朱說道:“都依你,你喬大爺想怎么辦就怎么辦。”
喬峰輕聲說道:“等這一切都過去后,我就娶你過門,好不好?”
阿朱柔聲回道:“好啊,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