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一……”
聽到這個名字,殿內眾人反應不一,年輕一輩的弟子們都是一臉茫然,不知道什么情況。
眾位青云門首座長老們卻是臉色一變,身體都變得僵硬了。
萬劍一,這個名字仿佛帶著夢魘般,帶著濃濃的陰影,壓在青云門的上空。
道玄真人眼角抽搐不已,近百年來,從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這個名字,此刻,驟然被提起,卻仿佛深深刺激了他一般。
長門首席弟子蕭逸才連忙走上前,攙扶著他的身體,卻赫然發覺,自家師尊道玄真人渾身都在顫抖。
蒼松道人神態瘋狂地站了起來,仿佛這許多年來積壓在心頭的惡氣終于泄出了一般。
他指著道玄真人,又指了指人群中的各首座長老,大聲地質問道:“你,你們……”
他向著田不易、水月、曾叔常、商正梁等青云首座一一指了過去。
“你們都憑良心說,這個掌門之位,到底是應該誰來坐?是當年的萬師兄,還是他道玄?”
沒有人回答。
年輕弟子們都不知所措,田不易、水月等人卻都臉色鐵青,一聲不吭。
大殿之上,只有蒼松道人如同瘋狂的聲音回蕩:“怎么,你們不敢說話嗎?”
“是不是心里有愧啊?”
“哈哈哈,是啊!其實誰都不知道到底應該怎么樣?可是如今,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又是誰?”
水月臉色蒼白,望著與平日判若兩人的蒼松,緩緩道:“蒼松師兄,事情都過去了百多年,你又何必如此執著?”
“呸!”
蒼松道人此刻根本不顧及自己的身分,狠狠地呸了一聲,面有不屑之色。
冷笑道:“百多年?是啊!我忍了百多年,直到今日才有機會為萬師兄伸張冤屈。”
“當年我青云門下蠻荒之行,你、你、你!”
他手指一個一個點了過去,連指了田不易、曾叔常、商正梁。
冷笑道:“你們這百多年來,當首座當的舒服了,可還記得,當年萬師兄不顧一切地救了我們的性命?”
“可還記得,當年是誰,毫無吝嗇地將修道心得與我們分享,讓我們道行大進?還有你!”
他赫然一指水月,冷然道:“你剛才居然說我如此執著?”
“嘿!當年誰不知道你私下苦戀萬師兄。”
“后來,他救你愛你,想不到,當日你竟然見死不救,今日卻還來譏諷于我!”
“你還有何臉面?”
水月面色刷的慘白!
“還有你,田不易!”
仿佛是想把心中所有的怨憤之氣都發泄出來,蒼松道人狂笑指著田不易,大聲道:“你自己說!萬師兄對你怎樣,你又是怎么回報于他?”
田不易面色鐵青,雙手緊握,旁邊站著他的妻子蘇茹,面色也是一般的蒼白,可是他們二人,卻一個字都不曾說出口。
任憑蒼松道人在那里大聲狂笑指責:“你當日不過是大竹峰門下一個普普通通的木訥弟子,連你師父、師兄們都看不起你。”
“但是,萬師兄遇到你之后,慧眼相認你是可造之才,從此悉心栽培于你,不但將自己修道心得相告,更極力將你推薦入蠻荒五人行中,從此你才能成為我青云門的風云人物,才能坐上了今天這個位置。”
“我說的對不對?”
田不易深深呼吸,臉上神色夾雜著幾分痛苦,半晌才從口中緩緩地道:“萬師兄待我恩深意重,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
此言一出,眾多青云弟子都是變了臉色,顯然,田不易承認下來,可見蒼松道人口中的那個萬師兄,的確是大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