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潮熱呼吸,陳默覺得自己要瘋了,強忍鎮定:“怎么就安全了呢?”
荊哲指了指街道兩側高談闊論的讀書人,然后說道:“這些讀書人都知道我,勢必會給林文耀造成很大的壓力。一時半會間,他定不敢拿我們如何!只要拖到晚上,我大姐派人前來營救,咱們定能出去!”
“……”
聽他說完,陳默沉默片刻,幽幽道:“你之所以那么開心,不是因為…”
這種話她實在羞于啟齒,只能問道:“只是因為這個?”
“昂!”
荊哲連想都沒想,“這個時候,還有什么能比這個還讓人高興了?”
“……”
陳默默然,不再言語。
……
“他是阿坤公子?”
人群中又突然有人提出質疑。
“我分明在清涼一夏見過這位公子,當時還說是清涼一夏的少東家呢!”
“清涼一夏的少東家?”
眾位讀書人也有點懵。
“是的,我可以作證!”
這時,人群中站出一個人,“昨天我在清涼一夏門外曾見到林公子去收商業稅,而阿坤公子恰好在場,林公子也叫他阿坤公子!”
“真的?”
“那還有假?一千四百四十兩的商業稅,我是不會記錯的!”
“嘶!一千四百四十兩,太扯了吧?”
眾人吸了口冷氣。
“是真是假,阿坤公子就在這里,大家一問便知!”
于是就有人朝荊哲喊道:“可是阿坤公子?”
隨著林文耀帶著一群官兵進城,再加上讀書人、普通百姓和市井小販的圍觀,城門口瞬間聚集了大量的人群。
無論是那晚在春水樓,還是昨日在清涼一夏門外,都沒有今天人多。
荊哲清了清嗓子,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對眾人拱手,施施然道:“在下正是阿坤!”
“看我說的如何?是阿坤吧?”
“其實也該猜到才對,清涼一夏的牌匾,在這雍州城內,除了阿坤公子,誰還有那等書法?”
“阿坤公子書法詩詞具佳,令人仰慕呀!”
“阿坤公子,清涼一夏的牌匾是你寫的吧?”
有人向他求證道。
“正是在下。”
荊哲微微一笑,“若是有時間的話,在下也愿與雍州城的各位書生兄弟們切磋一番!揚長避短,才是我輩風范!”
這話一說,大家聽著都舒服。
“阿坤公子,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不如現在就去青陽書院切磋一番?”
“什么切磋?人家阿坤公子跟咱們謙虛,你還倒不客氣了?那哪是切磋,分明是指教!”
“對對對,今天就指教指教我們吧!”
能跟大才子同場交流,是讀書人們可遇而不可求的,現在就有機會,又怎會放過?
荊哲聽罷,歉意的搖了搖頭。
“實在是辜負大家的美意,今日恐怕不行!”
“哦?為何?”
眾人見荊哲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絲苦笑,還若有若無的看了林文耀一眼,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因為…我跟我未婚妻要被押解到官府,或許會坐牢吧!”
說著,非常自然的拉起了陳默的小手。
陳默本來躲在后面聽荊哲跟讀書人說話,心里還在盤算他怎么破局,突然就莫名其妙被他把手拉了起來,有些慌。
她把手往回縮了縮,但沒成功,荊哲的大手溫暖而有力,讓她掙脫不得。
她沒有再試第二次,就讓他那么抓著,心里還在安慰自己:他力氣那么大,我有什么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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