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以說了吧?”
宋掌柜有些急不可耐。
荊哲笑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是荊哲,大安報社的社長。”
“……”
大安報社和社長到底是什么,宋掌柜并不清楚,不過荊哲的名頭,他倒是如雷貫耳!
中秋詩會上以一己之力連挫數人拿到頭名的猛人,京州城內有誰不知?
“原來是荊公子…”
“我今天過來,就是為杜家三兄弟的事情。”
聽到切入正題,宋掌柜馬上聚精會神。
“或許宋掌柜不清楚,我這個大安報社的社長官職不大,只是個從五品的小官而已,但我認識的人卻不少,就比如京州知府李浩云。”
“昨天,李知府帶隊查封了城中一家賭場,莊家是杜家三兄弟,并且新開的張家酒坊的掌柜張學厚也在里面,把他們帶回大牢一番審訊,兩人的供詞里都跟宋掌柜有很大的關系呀!”
“……”
聽到這話,宋掌柜的臉黑了。
昨天晚上聽到張筱妤說之后,他晚上就派人故意去杜家賭場外面溜達過,發現那里早就人去家空,但是卻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
果然是被抓了啊!
“宋掌柜,你可知道,杜家賭場是安國歷史上賭資規模最大的酒坊,昨天查封賭資上萬兩,倘若報到陛下那里,你說涉案的人會不會全被拉出去砍了啊?”
這話一出,宋掌柜只感覺兩腿發軟,就再也撐不住,癱倒在椅子上。
嘴里還喃喃道:“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其實荊哲也只不過是聽到張筱妤的猜測后過來的,本來就是想匡宋掌柜的話,見他嚇的六神無主,馬上厲聲道:“還不關你的事?杜家三兄弟和張學厚都把你的事說了,你的罪名,拖出去斬了都不為過!”
“騙人,他們騙人!”
宋掌柜喊道:“我又從來沒賭過,頂多是把那些好賭的人都介紹到杜家三兄弟那邊,這哪有多大的罪過?”
聞香居名聲在外,京州城內的達官貴族在外吃飯多聚于此,尤其是一些權貴家的公子哥,每次來吃喝花的不少,但卻很少給錢。
宋掌柜也不會去要——這是他們聞香居能夠多年盤踞于京州的生存秘訣,只有把這些達官貴族都拉攏住,聞香居才能永遠存活下去。
不過,這些公子哥欠下的錢,總要掙回來才行,所以聞香居的菜價要比平常酒樓貴不少,但賺虧互相一抵,實際上賺的不是太多。
宋掌柜遠遠不滿足于此,有一次他弟弟宋二介紹他認識了杜家三兄弟,后來杜家三兄弟表露身份,并且向他承諾,只要他把來京州的外地有錢人介紹去他們賭場,有錢人在賭場的賭資,他們會返還兩成給他。
這可是個一本萬利的生意,開始的時候他確實也擔心過東窗事發的后果,但是宋掌柜做了一次就再也停不下來了,尤其是也沒人揭舉,他開始變本加厲,肆無忌憚。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終究來了。
荊哲冷笑一聲:“若不是你的話,這杜家賭場也不會成為安國最大的賭場!你介紹了多少人進去?又從中拿了多少回扣?你讓多少個家庭妻離子散?你甚至比杜家三兄弟更可恨!斬了你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