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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護國公府出來,荊哲直奔丞相府。
似乎,丞相府里已經多年沒有來過皇親國戚了,所以蘇墨塵突然出現在這里,府里上下都顯得有些緊張。
荊哲來到前廳,便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家里的人都在,祝夫人不說話,只是看著蘇墨塵一臉傻笑,而祝馨寧不知是不是還沒從昨天的事里緩過神來,同樣沒有開口,眉毛微微蹙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有祝同一個人,在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蘇墨塵聊天,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你怎么來了?”
荊哲進屋,開門見山。
祝馨寧和蘇墨塵同時抬頭,但眼神卻頗為不同,一個幽怨,一個興奮。
而祝同看到荊哲,也終于舒了口氣。
“等你去找父皇說,我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出來呢!干脆我自己去說,所以來找你了!”
“我打算明天就去說的!”
荊哲有些不好意思,忙為自己辯護。
蘇墨塵撇了撇嘴,沒有揭穿他。
而屋里其他人的嘴巴卻是都張了起來,因為通過聽這倆人的對話口氣——怎么聽怎么覺得這關系不太一般啊!
祝馨寧的眉頭擰的更結實了,雙手也絞在一起,指甲都陷入肉里,疼卻不自知。
而祝夫人則要高興許多,從目前來看,荊哲跟祝家關系不錯,尤其是對她兒子祝堂文并不壞,所以他發展越好,似乎對祝家越好。
“好了,既然你回來了,咱們快些出去吧!”
蘇墨塵看了看外面的天,午時已過,天黑之前還要回宮,在外面也待不了太久,所以催促。
說著又向其他人告別:“祝丞相,祝舍人,那本宮走了!”
說完也不等她們反應,拉著荊哲就出去了。
祝同站在門外,看著兩人肩并肩出去,不時還會打鬧,捏著下巴,若有所思。
祝馨寧站了起來,很想跟出去,但猶豫很久還是嘆了口氣,獨自回了院里。
……
從丞相府出來,荊哲心情有些沉重,因為昨天被祝馨寧抓包之后還沒來得及哄,剛才蘇墨塵又來了一遭,他明顯感覺祝馨寧的臉色都變了。
唉,壓力山大。
腦子里還在思考著破局之法。
不過蘇墨塵顯然就沒沒想太多,從丞相府出來的時候她還是拉著荊哲胳膊的,到了街上,她就立馬松開了。
就跟剛從籠子里被放出來的鳥兒一般,歡快的跑動起來,這里看看,那里瞧瞧,那好奇勁就跟個小姑娘一般。
荊哲看著她天真爛漫的樣子,忍不住吐槽起來:“我說墨塵啊,你要是在宮里被關了一二十年沒有見過世面,這樣子也就罷了,可是你之前三天兩頭就能出宮,別說是這京州城了,就算是雍州你都去過,這樣子真的好嗎?”
就跟看到一個大媽突然扮嫩少女一樣,荊哲覺得不吐不快。
蘇墨塵回頭瞪他一眼:“你懂什么!”
或許,她在乎的并不是這沿途的風景,而是在乎到底是誰陪著她在看,這樣以后當她再看到相似的風景時,就能想起某人來。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形容此時的蘇墨塵,再恰當不過。
如果以后的風景里都有你,那該多好呢?
蘇墨塵歪頭去看旁邊的荊哲,心里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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