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新棉花又下來了,周貴依舊以高價把晉王的所有新棉花給買了過來,周梓瓊之前就是去拉棉花了。
“梓瓊啊,做生意,爹不如你,論眼光的話爹同樣不如你,但是在這件事上,爹卻要再做一回主了,因為爹能想象到以后的棉衣有多搶手!”
周梓瓊點了點頭,但同時說道:“爹,女兒也知道棉衣棉被的好處,可這棉花畢竟剛開始在安國種植才兩年而已,且價錢不低,安國的老百姓能否接受還是未知數,咱們去年的棉花還沒用,放了一年已經成了舊棉花,現在又一下要了那么多,好嗎?”
周貴笑著擺了擺手道:“當初你做浣花玉錦的時候,價錢可比棉花高的多,你還記得當初爹也跟你這么說了嗎?可結果呢,縱使價高,浣花玉錦依舊供不應求!”
“爹…這不一樣的…”
周梓瓊想了想道:“物以稀為貴,浣花玉錦制作起來特別麻煩,而且這染料配方也是咱們周家獨有,所以才敢定高價。可是這棉花,原來沒人種一是因為安國跟西疆戰事吃緊,去不了西疆拿不到棉花籽,再就是所有人都聽說了,江陵有人種過,但安國的天氣土地不適合棉花。”
“而現在,晉王既然種出來了,后期肯定就會有好多人跟風種,棉花的價格也會降下來,咱們現在以高價買這么多,以后怕是會虧啊!”
但周貴不以為然。
看了周梓瓊一眼,語重心長道:“梓瓊啊,爹知道你跟晉王府的恩怨,可咱們敞開門做生意,不能因為一點恩怨,就放手不做吧?”
見周梓瓊要開口,他馬上伸手制止:“而且買棉花做棉被不僅僅是為了生意,更是為了汝州城乃至整個安國的老百姓考慮!讓他們以后都有棉衣棉被過冬!所以,不僅去年買了,今年買了,明年爹還要買!”
“棉花壓一壓也無妨,總比讓其他人買到要強的多,而且爹相信,只要咱們的第一批棉衣棉被問世之后,庫房里那些棉花就不夠用了!所有人都知道這棉花是晉王派人種的,那你覺得還有其他人敢種?所以咱們只要把晉王的棉花全買了,這棉衣生意,咱們就是獨一份!”
“爹——”
“好了,梓瓊不要再說了!這次爹就做一回主吧,而且咱們家大業大,就算這棉衣生意真的吃虧上當做黃了,也就是放了放血,不礙事嘛!”
周貴說完,就笑著進了府中。
周梓瓊嘆了口氣,無可奈何。
回家進屋,之前猛懟荊哲那個小丫頭給周梓瓊倒了杯茶,輕聲道:“小姐,被老爺說了一頓不高興啦?”
周梓瓊搖了搖頭,笑道:“爹說得也很對,或許只是因為跟晉王的恩怨,讓我有點過分小心了吧?這棉衣生意也真可能跟爹說得一樣,只要開始就爆火呢!哪怕被騙了——倒也不是壞事。”
“哦?那么多棉花,好多銀子,還不壞?”
“損失幾千兩銀子,周家還是周家,但能讓爹看到晉王的真面目,以后不再跟他做生意,也算是好事了。”
周梓瓊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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