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月瑤女皇,心中萬分后悔。
她本不該說出邀請荊哲進帳的話,因為她說了也只是徒增笑話而已。
或許,等他回了梁州,到了安國,會大肆宣揚月瑤女皇晚上邀請他過夜吧?
到時候,無論是她,或者月瑤國,都將顏面無存了,如果讓她再選一次,她不會對他說一句軟話,更不會讓他進自己的帳篷!
想到這,月瑤女皇就堵得慌,渾渾噩噩的進了帳篷,之前那股冰涼刺骨的冷意,又回來了。
她伸手準備再次把門給栓上,這時從外面伸進一只手來,她登時大驚:“誰!”
“我啊,女皇!”
荊哲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不是女皇讓我來這邊的嗎?”
“……”
月瑤女皇愣在那里,到嘴的“你走吧”,卻突然變成一句:“你剛才去做什么了?”
說話的間隙,手卻把門掀開了,荊哲弓著身子就走了進來,嘴上還說道:“當然是把鋪蓋都抱過來了——雖然就是個草堆而已,但是也聊勝于無嘛,不然這么冷的晚上,怕是捱不過去!”
“……”
月瑤女皇這才知道是自己會錯了意,心中還是一陣不忿:你去拿鋪蓋你就直說啊,掉頭直接走算什么?冤枉你也是你活該!
但嘴上是不會說出來的,而且剛才那股“再不讓他進帳篷”的狠勁也瞬間蕩然無存,瑤女皇仿佛得了間歇性失憶癥一般,忘得一干二凈。
“你的鋪蓋在哪?”
“在那邊。”
“哪邊?”
“就是那——”
說了一半,月瑤女皇停了下來,此刻的兩人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方位哪里還能用語言形容出來?
她能感受到荊哲就在他身前,那股男人氣息是如此濃烈,她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他,然后又往側前方指了指。
“就在這里。”
說著,自己走了過去,準備再給他指指,讓他把鋪蓋——也就是少得可憐的草堆放在另一邊,誰知荊哲一個跨步,把草堆放在了她的草堆上。
“……”
月瑤女皇的大腦再次短路,還在心里思考,他到底是故意放錯了,還是故意放對了?
“你是不是放錯了…放在了我的鋪蓋上。”
“沒錯啊!”
荊哲大咧咧道:“你那點鋪蓋才多少?跟沒有似的,不冷嗎?”
這一刻,月瑤女皇有些不知該說什么了,原來,他是怕自己冷,所以才把他的鋪蓋都給自己鋪上了,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不該感動…
不過,當感覺到荊哲下一步的動作后,感不感動她不知道,但是不敢動是肯定的了!
因為此時的荊哲在把鋪蓋都放好后,徑直躺了下去,還不忘“邀請”道:“女皇別愣著了,站著太冷了,躺下睡覺吧!”
“……”
月瑤女皇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然后沉聲道:“你睡吧,我不困!”
荊哲能猜到她的想法,一個女皇臉皮再厚,也不可能上來就跟自己睡吧?
所以他得給她點臺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