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馨寧承諾,今天晚上他想怎樣都行。
荊哲這段時間一直趕路,已經養精蓄銳了很多天,今天晚上勢必要大展拳腳,來的時候他還在想如何把憨憨支走呢,誰知就碰到了這么好的機會,雖然憨憨看樣子有些不情愿——誰管他呢?
“荊哲來了呀?”
這時候,祝同從屋里走了出來。
看著他手上提的東西,笑道:“都是一家人,來就來吧,還帶東西做什么?”
“伯父,從梁州回來的時候帶了些特產,也不貴重。再說了,就因為是一家人,作為晚輩,過來才更該帶東西不是?”
荊哲笑道。
“荊哲回來了啊?”
這時,祝夫人挽著祝馨寧的胳膊,從屋里走了出來,看到荊哲之后,一臉諂媚。
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又是為了不讓祝馨寧難堪,荊哲笑回:“是呀,伯母,今天剛回來的,就過來蹭飯了。”
“哎呦!”
聽到荊哲稱呼自己“伯母”,祝夫人已然心花怒放,馬上擺手道:“你伯父剛才不是說了嗎?都是一家人,算什么蹭飯啊?以后在京州,天天來吃就是了!”
“那就麻煩伯母了!”
“不麻煩,不麻煩的!”
祝夫人心中五味雜陳,當初第一次見荊哲的時候,她極盡尖酸刻薄之意,還試圖撮合祝馨寧和陳劍南,因為那個時候,陳劍南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比父母雙亡、來京投奔的荊哲要強的多。
而且,祝馨寧一嫁人,百年之后,這偌大的家業不就是她兒子一個人的?
后來,荊哲一路開掛,祝夫人的心態就發生了變化,祝同年紀大了,怕是等祝堂文成人的時候,他已經告老辭官,那時候,荊哲才正是最輝煌的時候,有他做倚仗,不香嗎?
因此,無論是對荊哲還是祝馨寧,她的態度都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雖然她知道荊哲回答她時十分敷衍,但這又如何呢?
作為一個女人,她能看出祝馨寧對荊哲的特殊情愫,而且一個多月前,她就發現祝馨寧早已不是少女了,她的男人是誰,不言而喻。
所以荊哲不在的日子里,為了跟祝馨寧拉近關系,她就以母親的口吻,多次勸說、開導過祝馨寧,說她們兩個并無血緣關系,說是姐弟,實際她就像是荊哲的童養媳,而她現在又是祝家的女兒,等他回來,到祝家提親便是。
到時候,祝家把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這話說到祝馨寧心坎里去了,只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她怕操作不好,為荊哲留下的都是罵名。
不過,因為這事,祝馨寧對祝夫人的態度也逐漸好了起來,所以才會出現被她挽著手走出來的畫面,而祝夫人對此十分滿足。
隨后又招呼下人:“怎么這么沒有眼力見?還不快幫荊社長把東西拿進屋里?”
接下來,一群人便往大廳里走去。
……
進了大廳,那些下人把進禮品都擺放在了桌子上,不等其他人開口,憨憨好奇道:“少寨主,咱們從梁州回來也沒帶多少特產啊?這是從哪里來的?”
“……”
荊哲狠狠的瞪他一眼:“你憨的跟頭牛一樣,我買東西的時候你能知道?”
一聽牛,憨憨想了起來:“對啊,咱們帶了牦牛肉干特產啊!這些東西都是牛肉干吧?”
“……”
荊哲都沒想好怎么回答呢,眼疾手快的祝堂文就打開了一個包裹,有些失望道:“這哪里是牛肉干,倒像是街頭那家點心店里的糖瓜…”
“哦,可能這個才是吧!”
憨憨指了指另一個包裹,然后祝堂文又隨之打開,硯臺和毛筆就露了出來,看著硯臺一角那個“墨”字,祝堂文斬釘截鐵道:“這硯臺我認得,是咱們城里墨氏書苑做的,不便宜呢!”
“……”
祝堂文說完,大廳里落針可聞。
明明說從梁州帶的特產,結果卻是從京州買的,荊哲的臉都被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