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哲進了天牢,于利守在外面。
說是天牢,其實叫地牢更合適些,因為這牢房大半都是建在地下,只有屋頂比地面高些,接近地面的窗戶根本進不來多少陽光,即使白天,里面也昏暗一天,必須點上燈才行。
此時的劉知府和胡掌柜已然換上了牢服,蜷縮在墻角,被抓進來不到半天,但兩人落魄的模樣仿佛已經被關了半年一樣。
聽到開門,兩人馬上抬頭。
等看到是荊哲的時候,頭又垂了下去,眼神中有掩飾不掉的失望。
“怎么,你們以為,還會有別人來看你們?”
“別做夢了,當你們被關進來的時候,就注定不會有人再救你們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等待你們的,除了斬頭之外,就是坦白了!”
“……”
門外的于利聽到這句,頓時驚了個呆:剛才不是還說不審問的嗎?怎么又讓坦白上了?這操作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二人依舊低著頭,不說話。
這時,荊哲又說道:“你們兩個這是一心求死了是吧?也算是男人,我佩服你們!不過就是可憐你們的家人了,還要陪葬。”
一聽家人陪葬,剛剛還沉默不語的兩人瞬間跳了起來。
“為什么還讓我的家人陪葬?”
“就算犯事,也是我們犯得,跟他們何干?”
兩人不滿道。
荊哲繼續不溫不火道:“因為啊,我審問犯人有個習慣,只要是問了不說的,我就覺得這犯人的家人肯定也都是共犯,平日里沒少跟著犯人做壞事,所以一起殺了也好!”
“……”
這種審問方式,還真是聞所未聞。
劉知府和胡掌柜徹底麻了。
當他們兩個被抓的時候,他們倒是沒有太多害怕,因為他們覺得禹王世子肯定會救他們,雖然荊哲正二品的官職不小,可比不了世子啊!
但是半天過去了,禹王世子不露面,這讓他們生出些不好的預感,兩人雖未溝通,但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被斬頭。
當然了,一個人一死百了,他們希望禹王世子能夠善待他們的家人,這是他們最后的愿望。
可荊哲這廝上來要把他們全家都斬了,這直接讓他們崩潰。
劉知府咬了咬牙,最后還是下定決心,他不能讓家人給他陪葬啊!
于是說道:“荊社長不是說了嗎,只有對待那些問了不說的犯人,才會讓家人一起陪葬?”
“對啊,就是你們這樣的。”
胡掌柜都快哭了:“可是,你都還沒問啊!”
荊哲愣了一下,“我沒問嗎?”
兩人忙不迭點頭,心想你從進門之后就一直恐嚇我們,什么時候問過?
“反正問了你們也不說,不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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