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哲并沒有回答馮牧白的話,甚至都沒多看他一眼,自顧自說道:“既然我家七姐想聽,那我就先隨便寫一首。”
“不能隨便。”
林婉兒馬上對荊哲的敷衍表示抗議。
“嘿嘿,我就是謙虛謙虛而已。”
荊哲笑笑:“再說了,就算是隨便一首,拿下這江陵詩會的頭名,還是綽綽有余的。”
“狂妄!”
看著二人如同打情罵俏一般,簡直不把自己當人,馮牧白咆哮出聲:“若你真有才,那就趕緊寫啊,光說不寫算什么本事?”
這次,荊哲看了馮牧白一眼,也僅僅只是一眼,隨即走到人群前面,沉默片刻,突然開口。
“這里有酒嗎?”
“……”
眾人大驚,還以為他想好了呢,哪里料到他竟然要酒,林婉兒白他一眼:“佛家之地,哪里來的酒啊?”
“哦,沒有就沒有,我隨便問問。”
嘻哈說完后,荊哲便恢復正色,走到一棵桃樹下,順手摘了一朵桃花,放在鼻間嗅了嗅,又覺得這樣好像太娘了,于是趕快念了起來。
“桃花山上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這是唐伯虎《桃花庵歌》里的一段,按理來說,在荊哲所知的桃花詩詞里,這首并算不上最出彩的,而且放到這里,并不是太貼合情景,但荊哲卻還是先選了這首,并且自有其意。
果不其然,他的詩剛讀完,馮牧白就率先大笑起來:“荊公子,你那一籮筐詩不會都是這種質量的吧,若是的話,你可贏不了我!”
說完之后不忘鼓動其他人:“大家覺得呢,這首詩比我的詩如何?”
“這詩,乍聽之下倒也不錯…”
“讀起來朗朗上口,確實不錯…”
“不錯是不錯,只是這意境…”
最后一句一出,所有人都陷入沉思,詩詞之所以為詩詞,都是由景入情,若是沒有景色襯托而單有詩詞,更像是詞藻堆砌,并不能算好。
“要貧僧看,這詩就是瞎寫!”
突然,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荊哲心喜:等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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