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熊心豹子膽,啃過狼心狗肺,拿瘋狗以瘋治瘋的程處弼。
難怪那么瞎,還長這么漂亮一定是男孩子,我特么……
“懶得跟你一般見識,果然跟劉嬸說的一樣,這程府的男人就是一幫大咧咧的糙老爺們,惹不起我躲得起……”
小聲瘋狂吐槽的少年小武抱著衣服繞過了墻角朝著府外行去。
這段時間劉嬸病了,怕是自己要經常出入程府,低調,一定要低調,低調才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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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了午時沒多久,就聽到了府門方向傳來了喧嘩聲,程處弼這才剛抬起頭。
“三哥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正皺巴著臉努力抄錄《千字文》的程老四頓時兩眼一亮,把筆一扔,直接就竄了出去。
程處弼剛要開口喚住程老四,嗖嗖兩聲,老五老六也大吼一聲我也去。
看著那在案幾筆架上晃動的毛筆,除了自己外已經空了的房間。
聽著遠處那越來越顯得鬧騰的動靜,程處弼無奈地長嘆了一聲站起了身來,快步朝著屋外走去。
我不是好奇,只是奇怪這三個熊孩子跑這么快,到底想去看什么熱鬧。
程處弼看到了,看到了一票程府的家丁,歡天喜地,美滋滋地拿著兩塊大門板。
將一頭明顯已經呃屁,舌頭都耷拉在一邊的大黃牛給抬進了府。
“三哥,咱們家死了牛了。”正擠在人堆里邊看熱鬧的程老四看到了程處弼的身影,不禁興奮地大聲地叫嚷起來。
“???”程處弼看著興奮得上竄下跳的三個弟弟。
還有一票眉開眼笑,吃力地抬著門板往里挪步的程府家丁,整個人都陷入了深深地迷惘。
這特么是怎么回事?誰來給我解釋一下,牛不是農耕文明最為重要的畜力嗎?
而且牛非正常死亡的時候下,官府可是要罰錢的。
為何此刻,府中的一干人等就跟中了笑氣似的,吡牙咧嘴樂個不停,瘋了嗎?
程處弼聽到了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回頭,就看到了管家程富一副眉開眼笑樂開了花的模樣。
“死得太是時候了……”
“我說富叔,咱家死了牛你還這么開心?”程處弼一把攔住管家程富不樂意地道。“官府可是要罰錢的。”
那三個弟弟不懂事也就罷了,你堂堂盧國公府大管家難道也這么不明事理?
程處弼這么一嗓子,一干人等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硬,那些抬著死牛的家丁們面面相覷,一臉詭色。
三個弟弟也一臉懵逼,三哥這是又要犯病的節奏嗎?
深知自家三公子喪失記憶,外加失心瘋尚未痊愈的程富知道自己需要給三公子解釋解釋,做一做心理疏導。
“三公子,來來來……您記憶未復,且聽小人給您解釋解釋。”
“這牛,是昨個老爺就交待好的,今日府中要好好辦場家宴。若是牛不死,咱們家哪來牛肉待客。”
程處弼看著跟前的程富,也看到了興奮得兩眼放光的廚房管事濟叔正領著一票伙計小廝朝著這邊快步迎來。
然后一行人開心地笑著,紛紛搭手,抬著這頭健壯地公牛,朝著盧國公府內的廚房方向行去。
神情之激動,簡直就像是在戰火紛飛的年代,堅守在戰壕里三天三夜粒米未進的英勇將士們,看到了老百姓們送來豬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