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皇后臉上的笑容一凝。“這都過去多久了,還沒好?”
“無妨,等到承乾回了長安,再讓諸位太醫給他瞧瞧便是。”
李世民寬慰了長孫皇后一句,翻到了下面一頁信紙之時,臉色陡然一變。
他看到了于志寧在信中,對那長孫侍讀當著晉陽與東宮屬官議論不利太子流言一事。
看到夫君的臉色陡然變得鐵青,長孫皇后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夫君……”
“你且來看看。”李世民陰沉著臉,將那張陳述此事的信紙遞給了長孫皇后,目光落在了另外一封書信上。
那封,正是出自長孫家慶的手筆,李世民有些煩燥地抄起這封信拆開一看。
居然是長孫家慶在彈劾太子詹事于志寧,認為他身為太子詹事,只知操弄權柄,懈怠瀆職……
長孫皇后緩緩地將那張信紙放下,滿臉失望地搖了搖頭。
“陛下,臣妾以為,長孫侍讀枉負皇恩,不堪重用。”
“明明是自己不分輕重,居然還敢彈劾東宮重臣,這實在是……”
“還請陛下,罷其東宮侍讀之職,再不述用。”
李世民看向跟前那表情很是糾結的觀音婢,手指頭重重地敲擊在案幾之上,沉吟良久。
“他終究也是好意,罷了,等回了長安,朕會親自告誡他,并罰俸一年,他若再犯,朕定不饒。”
“夫君你……”長孫皇后仰起了俏臉,看向身邊的李世民,心口有些發堵。
“他終究是你的親侄兒,也算是朕看著長大的,朕最后再給他一次機會,若是他自己把握不住……”
長孫皇后輕嘆了一聲,嬌弱地靠在了李世民的懷中,癡癡地看著夫君那張依舊輪廓分明的臉頰。
得夫如此,何其幸也……
不過,等承乾回到了長安,再跟兄長聊一聊,還是讓家慶侄兒,自己識趣地離開東宮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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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忙碌,而給諸位大將軍的手下們制作義肢一事,也漸漸走上正軌。
程處弼也終于空閑了下來,此刻正在跟兩位忠仆繼續著每天午飯后的娛樂活動:打牌。
只是剛打了沒幾把,就聽聞針灸科的胡博士來訪,程處弼對于這位挨過千針萬扎的老博士很佩服。
親自將胡博士迎進了公房,兩位忠仆收拾好了竹牌之后守到了門外。
“不知胡博士來尋本官所為何事?”
程處弼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這位顯得有些靦腆,欲言又止的胡博士道。
胡博士有些拘緊地笑了笑。
“程太常,多虧得您弄出來的針灸銅人,現如今,大伙練習針灸可是輕松多了。”
“下官代針灸科的一干醫者,謝過程太常。”
程處弼擺了擺手,打量著胡博士,總覺得他應該是有事情。
“這都不過是程某該做的罷了。胡老有話只管直言,不必這么婉轉。”
“那老朽就厚顏直說了,想請問程太常,這針灸銅人,如今朝庭可有向外售賣的意思?”
“您老要買?”程處弼打量著這位沒有七十,也至少六十多歲的胡博士,有點不明白他買這玩意干嘛。
“不錯,老朽家中,開著一間醫館,若是有了此物。
也好讓我兒孫,也能夠在針灸之道更加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