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立本不由得面露喜色,快步迎上前去一禮,看著兄長那張如同霜打過的茄子般的沮喪表情,頓時吃了一驚。
“小弟見過兄長,兄長你這是……”
閻立德看著這位氣質與容貌都與自己頗為肖似的親弟弟,一想到了自己今日在延嘉殿的遭遇。
不禁眼眶一紅,大手拍了拍一臉懵逼的二弟閻立本的肩膀,感慨地道。
“二弟,為兄,為兄終于明白了……”
“大哥你明白什么了?”閻立本看著那眼眶發紅的親哥,一頭霧水地追問道。
“唉……程家人,真是惹不得啊……”閻立德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到了榻前坐下,吐出了這么一句話。
“!!!”閻立本不禁吸了一口涼氣,臉色都變了。
“兄長,你遇上程家的誰了?老大,老二還是老三?”
閻立德咬著牙根,惡狠狠地道。“太常寺丞,程處弼,程老三。”
一旁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溫氏不禁關切地問了句。“大哥今日不是到宮中公干去了嗎?怎么會遇上他。”
“唉……說來話長啊。今日,愚兄奉旨,到宮中延嘉殿那里去監造事物。”
“誰曾想,居然跟那程老三有干系,原本我猶記得賢弟你的經歷,一直想著,不與那小子發生交集。”
“可結果……”閻立德閉上了兩眼,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
看得閻立本一陣心疼。“哥,到底怎么了……”
閻立德只能斷斷續續地將今日在宮中發生的經歷給述說出來。
聽得閻立本一臉黑線,連聲低罵無恥,卑鄙,下流。
便是溫氏這樣的溫婉女性也忍不住滿臉嫌棄。
“程三郎那小子是個厚臉皮倒也罷了,沒想到李兵部也這么……”
“實在是,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
文氏不禁心疼地勸慰道。
“夫君莫要太過生氣了,傷身了可不好。況且陛下既然知曉了,想必應該會懲戒他們才是。”
閻立本與閻立德弟兄二人卻整齊劃一地搖頭嘆息,最終還是閻立本站起來解釋。
“嫂夫人有所不知,這等事情,與公務無涉,最多也就只是程老三與李兵部二人的品德問題。”
“陛下總不能為了這點事,就真的嚴懲他們。”
閻立德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從袖中摸出了一個漂亮的琉璃把件。
“陛下知曉之后,便讓人將此物賜給我。”
“想必也是不欲事情鬧大,卻又知道閻某委屈才會如此。”
“程家實在是欺人太甚。”溫氏忍不住跺腳嗔怒道。
閻立德苦澀地一笑。
“罷了罷了,那一家,全是厚顏無恥之人,咱們兄樣這等斯文人,哪里是他們的對手。”
閻立本亦好不到哪兒,一想到之前程咬金與尉遲恭的到訪,自己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藝術家能干嘛?
還不是只能含著眼淚慫了,老老實實給那兩個大惡霸揮毫潑墨作畫。
弟兄二人面面相覷,眼眶一紅相顧無言,險些就淚沾襟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