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辦?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贏,除了被惡心,還能咋辦?
就算陛下板著臉喝斥了程咬金一番,可對于這位臉皮厚實程度堪比長安城墻的程惡霸而言,算啥?
哪怕是這個時代的讀書人也會哼哼哈哈耍上幾招,可問題是面對這些成天在戰場之上廝殺的膘肥體壯的粗鄙武夫。
戰斗力還是有著極大的落差,不說別的,就程咬金這個厚臉皮,一個打十個文臣都莫得問題。
這些事情,其實都算是小事,真正讓人覺得難受的,還是程三郎那小子。
一干朝堂斯文人們心中梗得難以自己的是,程三郎這小子,居然是《三字經》的作者。
一想到之前那些時間,大家為了向陛下表達自己憂國憂民,兢兢業業的工作態度,頻頻向陛下稱贊《三字經》。
夸獎這位尚未顯露真容的作者一定是一位飽學之士,博學鴻儒,若能入仕,必會成為朝庭肱股之臣。
結果呢,就像是準備入洞房的新郎倌,心里邊美滋滋地揭開了紅蓋頭。
就看到了程咬金和他家老三蹲一塊瞅著大伙嘿嘿嘿的興災樂禍。
泥瑪,真特娘的是被惡心壞了,可是,之前說出過的那些贊喻之詞,就跟潑出去的水似的,想收是收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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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落后長孫無忌半步,滿臉鄙夷之色地看著那些嘻嘻哈哈的武將背影,小聲地道。
“……沒想到,居然是程處弼那小子,不過,下官有些懷疑……”
“不用懷疑,既然陛下都這么說了,那就定然是程三郎的手筆。”長孫無忌緩緩地搖了搖頭。
緩步下著臺階,每下一級臺階,他那圓滾滾的肚皮,還有那肥得看不見脖子的下巴都隨之一顫。
褚遂良看著這辣眼睛的一幕,趕緊移開了目光,繼續言道。
“這數月以來,陛下幾乎少有提及太子,今日的表現,卻讓下官有些擔心。”
長孫無忌掃了一眼褚遂良,胸有成竹地小聲道。
“擔心什么,那畢竟還是太子。況且,那程三郎,算是給太子漲了臉面,陛下欣喜,也是應該的……”
“不過,不論如何,太子足疾不愈,他就不可能走上那個位置,這才是最主要的。”
“褚侍郎,一會代老夫去一趟魏王府,把這個消息,知會魏王殿下一聲。”
“告訴他,盡快吧,爭取在元旦之時,將《括地志》編撰好的那部份,乘機獻上。”
“現如今太子遠離中樞要害,他再不好好表現表現,便是老夫,也難以援手。”
“下官明白,下官一會就去辦妥。”
看到褚遂良快步而去,長孫無忌的臉色漸漸地陰沉了下來。
太常寺少卿,掌太醫署事。看起來只是略微提了一級,但是,太常寺丞不過從五品,而太常寺少卿卻是正四品。
想必,陛下正是擔心被群臣反對,故意提了一嘴,程處弼這位粉嫩的新丁雖然當上了太常寺少卿,但他只負責太醫署事。
可問題是,他程處弼入仕至今,還不足兩年的光景,便已經成為了太常寺少卿。
想想自家長子長孫沖,入仕足足四載,也就是今年初,才堪堪成為了宗正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