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輕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嗯,明白了,既然他樂意吃虧,那是他自己的事,孤也就當著什么事也沒發生就成。”
“這才對嘛,殿下,你是太子,大唐的國之儲君,殿下該張揚的時候,已經張揚過了。
現如今最需要做的就是穩住別晃,茍住別浪,你若出面,反倒會讓那位心眼不大的殿下記恨于你……”
“……處弼兄,這穩住別晃小弟知道,這茍住別浪這是什么說法?”
李恪有些不太理解程處弼口中蹦出來的新名詞。
“茍者,低調之意,我的意思就是,殿下現在要低調行事,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以免給那位怕是氣極敗壞的魏王一黨找到攻訐殿下的機會。”
李承乾微微頷首,拍了拍自己那已經傷愈的腿道。
“的確是這個道理,之前孤入長安,已經天下皆知,又獻書百余萬冊,惠及天下讀書人。”
“的確已經做得很多了,現如今,的確是該好好的穩上一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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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聽完了一位繡衣使的密奏之后,表情很是古怪地擺了擺手。
那位繡衣使恭敬地朝著李世民一禮之后悄然地退了下去。
李世民這才端起了案幾上的茶湯,呷了一口。撫著長須搖了半天腦袋,最終才長嘆了一口氣嘟噥道。
“你真以為,你能玩得過程三郎那小子?唉……”
“陛下,要不要臣去提醒魏王殿下一聲?”
看到陛下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趙昆湊到了近前小聲地稟報道。
“不必了,孩子大了,總會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
“就算是朕真的出面阻止,你覺得他會怎么想?”李世民呵呵一笑,自問自答道。
“他定然會覺得是那程處弼吃不住勁了,過來尋朕求饒。
以青雀的秉性,哪怕是表面答應了朕,私低下,指不定會更變本加利。”
“他啊,怕是要多吃上幾次虧,才能長長記性。反正程三郎那小子還替小兕子賺了一筆……”
說到了賺一筆這幾個字之后,李世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
自己的親兒子花了好幾百貫,然后這一筆錢,經過了程三郎之后,變成了自家閨女小兕子賺到的錢。
這是左手到右手,其中還被程處弼那小子揩了一層油水,這讓李世民有些不樂意。
罷罷罷,那層油水,就當是程三郎替自己讓青雀那小子吃虧長記性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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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魏王李泰再一次見到了鄭侍郎,而鄭侍郎還親自帶來了幾份《長安文集》的樣稿。
《長安文集》這四個大字,自然是出自這位自詡才華學識超人一等的米其林魏王之手。
摸著那精致的貢紙印刷出來的成品,打量著上面那漂亮的字體。
魏王李泰的臉上,總算是難得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