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昆湊到了近前,下意識伸手將這份血書捧在了手中。
就感覺到了一股子濃郁的味道直沖腦鼻,仿佛是有某人糙漢子把那三天沒洗的臭腳,懟到了自己鼻子底下。
大唐皇帝陛下的心腹侍衛頭子臉直接就綠了,趕緊扭開了腦袋,真踏馬的臭……
一想到方才陛下還有房相二位,面對著這玩意,還能夠興致勃勃,唾沫星子橫飛地在那拿手指頭戳著這玩意討論著國家大政。
果然,這樣的本事,趙昆覺得自己肯定頂不住。果然,陛下與房相都是能人所不能的俊杰。
他只能硬起了頭皮,將那臭哄哄的玩意重新塞回木盒子里邊,然后擺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去。
李恪出了皇宮之后,興奮勁一過,整個人就跟那犯了雞瘟似的有氣無力,份外的頹廢。
程處弼與他告辭之后,來到了那牡丹亭酒樓,果然看到了那尼瑪此刻正在這里二樓雅間里邊坐著發呆。
看到了程三郎趕來之后,松了口氣,快步迎前一禮。
“小人見過小程太保,快快請坐……”
程三郎打量著這位之前被自己坑過好幾回,但是卻一直意志顯得很是堅韌不拔的高原大豪商,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
欣慰的大巴掌拍了拍尼瑪的肩膀道。
“尼瑪啊,你可知道,程某為什么要如此反復的試探于你。”
“我們漢人有句老話,欲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而你,都頑強地堅持了下來,足以見得,你的確而人所不能。”
聽著程三郎的贊許之言,尼瑪雖然點頭哈腰地連連謙虛,可是心里邊去梗得厲害。
“對了,今日,程某已經將你交來的象雄國國主的血書,親手交給了我大唐皇帝。”
“……”尼瑪的小心臟頓時懸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程三郎。
“我們陛下,對于象雄國主李迷夏雖身陷囹圄卻依舊心心念念,不忘復國之念十分的敬佩。”
“所以,你也因為攜血書入唐之功,受到了陛下的嘉許,陛下有意詔你入宮覲見……”
聽得此言,尼瑪陡然兩眼放光,滿臉難以置信地低呼出聲來。“大唐皇帝陛下要見小人?”
程處弼微微頷首,壓低了聲音道。
“不錯,陛下要見你,不過,你想好了沒有,去見陛下的時候,要做什么?”
尼瑪能夠混成富可敵國的高原大豪商,腦子自然也不差,現如今,已經被程三郎的各種騷操作。
已經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鴨子,嗯,很正經的那種,不賣身的鴨子,已經被趕上了架。
接下來,當然還是只能繼續依靠跟前這位程三郎,畢竟尼瑪也已經明白,大唐并不樂意看到吐蕃成為高原之主。
“還請小程太保不吝賜教,好好指點小人應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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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陵此刻的裝扮,自然不再是吐蕃的服飾,已然換上了一身與唐人無二的錦衣胡服。
穿著打扮已然與唐人無二,再加上年輕人代謝快,就連臉上的那高原紅,似乎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淡去了不少。
若是不注意的話,根本就很難分辨欽陵到底是唐人,還是吐蕃人。
坐在馬背上的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揉了揉了有些發酸的腰。
這讓身邊的桑布扎不禁心生疑惑,關心地詢問起了欽陵可是腰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