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深吸了一口氣,不能笑,一定不能笑,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一定不能笑。
畢竟自己此刻要扮演的人物就是沒頭腦和不高興,這個時候笑場,只會深深地扎李恪這位好兄弟那脆弱的心靈。
“吐!蕃!狗!賊!”程處弼臉色陡然陰沉了下去,將那封書信直接就狠狠地拍在了案幾之上。
一聲巨響,直接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
咔嚓一聲,李恪臉直接就綠了,他看到了處弼兄的大手,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案幾之上。
眼明手快的李恪下意識地抄起了茶碗,然后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那張相對單薄的案幾。
直接咔擦一聲之后,斷掉了一邊的幾腿,歪斜著倒在地上。
方才還在那里鬼鬼祟祟地觀察著這些唐國官員的米欽千戶也給嚇得一個激靈。
咱們吐蕃人,講究的是天葬,可就怕尚多結將軍大怒之下,把自己等人直接剁了,很不講究地扔在洱海之地……
幾位探子都紛紛朝著這位探子頭目表達了自己對于上官的敬佩之情,亦詢問起這樣的消息,如同稟報尚多結將軍。
探子頭撫著著濃須,有滋有味地呷了一口茶湯,這才慢條斯理地道。
“呵呵……這還不簡單,回頭,你們設法弄來一份公文,本官再將我們的分析也附上,一起送給尚多結將軍。”
“請將軍自己裁斷,至于將軍他想要如何處置,那可都怪不到我等頭上。”
一干屬下紛紛深以為然,連連頷首,如此一來,不論尚多結將軍是繼續呆在洱海之畔瞎貓蹲耗子。
還是不放心地率領大軍躥回劍川城去一探究竟。
那都是他尚某人自己的選擇,可不干咱們這幫子小探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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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尚多結在洱海之畔,感覺每一天,都像是在渡日如年。
李德雅等人率領詔兵聯軍南下已經過去了三四天的光景。
可是到現在,姚州那邊的探子,卻還沒能傳來有價值的好消息,讓尚多結都開始懷疑那幫子家伙有沒有在認真搞工作。
那姚州的寧刺史是個老奸巨滑的人物,不過,他敢眼睜睜地看著忠于大唐的蒙舍詔被聯軍給摧毀?
難不成,他也在算計著什么,又或者他已經知曉了自己所率領的吐蕃大軍的行蹤。
想到了這,尚多結的嘴角輕蔑而又自信地揚了起來。
其實就算是他知道又能如何?你寧某人敢不救?呵呵……
失去了蒙舍詔,那洱海之地,就再沒有對吐蕃勢力摯肘的對手。
吐蕃完全可以從容布置,讓那些代言人繼續侵吞著姚州的城寨。
而吐蕃則有了足夠的戰略縱深,可以從容布置,那姚州,就會成為吐蕃的囊中之物。
所以,哪怕是寧刺史知曉自己就在洱海呆著,尚多結也不怕。
之前,尚多結還有些擔憂那位在劍南道中部名聲顯赫的程三郎還有他麾下那八千獠兵。
當聽聞了這個消息,尚多結雖然表面上保持著鎮定,但實際上心里邊也頗有些犯虛。
好在,咱們吐蕃的干探都十分的給力,探查出了那只來到了姚州的獠軍,實際兵力,怕是最多也就三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