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郎腦袋一歪,朝著那邊那幫子吐蕃武士看過去,勾了勾手指頭。
這個時候,那位米欽千戶一咬牙,奮力一掙。“我來先。”
“千戶……”后邊的那些吐蕃武士們面色悲憤地看向他們的頂頭上司。
就見米欽千戶一臉悲壯地轉過了身來,目光掃過這些相處多年的袍澤,沉聲言道。
“諸位弟兄,我希望你們能夠與我一般,忍辱負重,我們此番出使,為的是要把重要的消息傳遞給大論還有二位如本。”
“若是因為受不了半點的屈辱而死在了這里,那我們的死,根本一點意義也沒有。”
看著這位米欽千戶那悲壯而又英武偉烈的表情,一干吐蕃武士都不禁眼眶一紅,熱淚險些脫眶而出。
他們用的自然不是大唐官話,說的都是吐蕃話,但是一旁那位常年跟吐蕃人打交道。
還出使過吐蕃的胡主薄將這位米欽千戶之言已然翻譯給程三郎等人知曉。
“嗯,是條懂得忍辱負重的漢子。”程三郎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給他個與眾不同的。”
“……”李恪、任雅相、房俊與胡定都呆愣愣地看著躍躍欲試的程三郎,已經無力吐槽。
要是旁邊有條狗,都不想說話,直接把那條狗扔給程三郎。
一個多時辰之后,程三郎滿頭臭汗地看著那十一名吐蕃使團的成員,只不過這幫子吐蕃使團成員背對著立身于臺階之上的程三郎等人。
李恪一手揉著肚皮,一手扶著旁邊的柱子。
那十一個腦袋上,被程三郎剃出了十個漢字,外加一個驚嘆號。
構成了一句,令大唐百姓們很提勁的句子。
“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之!”
這樣的話,不僅僅是出現在他們的腦門上,通過狗啃式短發,與那光溜溜的頭皮的色差構成了句子。
而那位程三郎聲稱要讓他與眾不同的米欽千戶的頭頂,是一個由短發組成的碩大的驚嘆號……
他們身上都已經穿上了潔白的衣服,每一個人的身上,也都用毛筆寫上了這句話。
不大會的功夫,一輛馬車趕到了這里,馬車是一個木籠子,筋混泥土建筑。
另外謫仙樓為了穩固,不會搞成太多層的建筑,而只會搞三層。
依照設計圖上來計算,哪怕只有三層,加上屋頂啥的,也差不多有九丈多的高度。
不過因為本身就修筑在高丘之上。再加上一丈多高的基臺,也足以算得上是一座長江岸邊的巍峨建筑。
程處弼大馬金刀地坐在涼棚下方,不遠處就是人聲鼎沸的工地。
無數的工人們都在工頭們的指揮之下,干著各自的工作,一車車已經攪拌好的混泥土正在被推上高丘。
更遠的地方,還有一批石匠,正在那里雕琢著石板。
而程處弼的身邊,那位被程三郎從長安拉來的不正經藝術家,經過這幾年程三郎的熏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