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為大唐而戰,而不該為了貪生怕死,之前還數次與大唐作戰的吐谷渾人付出。
他也參與了大非川之戰,幾位親密戰友都戰死在了這片高原之上,所以他能樂意為吐谷渾賣命才怪。
李績一面想著一面快步朝前而行,就看到了那位負責在塔樓之上偵測敵情的旅帥已然下了塔樓。
“鄧旅帥,如何?”
李績朝著這位旅帥頷首之后,抬手從腰畔解開了皮套子。
把那副隨身攜帶的千里鏡給抄了起來,初略地掃了兩眼敵營,仍舊沒有變化或者是異動。
就聽得耳邊就傳來了鄧旅帥的聲音。
“大帥,你還是到塔樓上去瞧瞧吧,末將覺得吐蕃大營之中的動向有些古怪。”
“古怪?”聽得此言李績頓時心中一凜,當即又將那千里鏡先塞回了皮套子里邊。
然后手腳并用地攀爬上了那高出城墻兩丈多的塔樓之上。
站穩了身形之后,拿著千里鏡朝著眼皮一懟,開始打量起了那數里之外的吐蕃大營。
這里因為位置足夠高,居高臨下,再有這千里鏡為輔,完全將那整個吐蕃大營給盡收入眼底。
很快,李績就意識到了有點不對勁,為何面朝著著那祿驛城的方向,吐蕃將士,猶自如常。
營寨前的士卒該巡邏的巡邏,那些散布在大營四周的探馬仍舊在游蕩。
可越是如此,越讓李績這位久經沙場的老陰,嗯老戰略大師他那比狗鼻子還要敏銳的戰場嗅覺,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味。
李績在上面,下盤十分穩當,手中的千里鏡卻一直反復地巡視著那吐蕃大營內的情況。
他想要看到更多,也想要了解更多。
鄭郎將本想等李兵部下來之后,再暗戳戳勸上幾句。
看看能不能讓李兵部能夠為了一干弟兄的性命安危著想,撤離那祿驛城,哪怕是撤到吐谷渾的王都也是好的。
那里的城防條件,至少要比這那祿驛城要好過太多太多,而且吐谷渾王室也在王都,那里足足有三萬余眾的吐谷渾兵馬鎮守。
若是王都被圍,相信那些已經喪膽的吐谷渾將士,好歹也能夠背水一戰,不然就有亡國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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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問題是,李績李兵部躥上塔樓一站,就足足兩刻鐘過去了,愣是沒有半點想要下來的意思。
可下面的鄭郎將有點不樂意了,那塔樓本就不大,他是不太樂意上去。
主要是怕膘肥體壯的自己上去,兩個人的份量,這臨時搭建的塔樓若是承受不來。
指不定他就得跟李兵部一起肩并肩的隨著垮塌的塔樓來個男上加男。
可問題是李兵部就那么站在上面紋絲不動,拿著那只千里鏡懟著眼珠子瞅了半天,愣是屁也不吭一個,這算啥?
不想搭理老子是吧?劉郎將有些不樂意的目光一轉,落到了那位站在塔樓下方的鄧旅帥手上。
那位鄧旅帥一臉忐忑不安地緊握著手中的千里鏡,要知道,整個那祿驛城之內,這種寶貝千里鏡可就只有兩支。
立志要浪跡天涯的一代俠客,卻被軍神親爹關在府中,寸步不得離,這不得不說有很強烈的喜劇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