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禍在旦夕,禍在旦夕啊,竇大將軍如果今日還不動手,明日必敗,明日必敗,太后被幽禁,天下黨人也必遭奸宦屠戮啊。”
“啪”的一聲,父親涂凌站起來,雙目圓睜,怒氣沖沖的說:“一群宵小之輩,難道他們還敢造反不成!”殺氣滾滾,爹爹涂凌武將出身,做事殺伐果斷,奈何現在人微言輕,一切都得大將軍做主。
“爺爺、爹爹,宦官勢力不可小覷,自孝和皇帝使宦官除權臣始宦官的勢力便一日日的做大,雖不法者十之**,但也不能歸為一類,大將軍議罪不嚴,行事遲疑,以孩兒淺見如果今日不能行動,其結果必定身死族滅,黨羽也必遭禍事,還請爺爺、爹爹今日盡力勸諫大將軍誅奸宦只需擒殺首惡,而且今日必須得做,遲則晚矣,遲則晚矣啊!”觀察父祖的態度對未來似乎沒有一個準確的判斷,似乎宦官并不會下狠手,畢竟竇武是當朝皇太后的親爹,而皇帝年幼,竇武主持朝政,可謂是權傾天下,只有竇武誅宦官的份,哪輪的到宦官動手,這哪行。
誰也不想想當今太后竇妙并不是皇帝生母啊,那殺起來還有什么親情顧慮么?涂霖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乞求父祖認真對待,兩世為人,再逢父母,他絕不容許再次陰陽相隔。
“宦官,刑余之人,心智變態,弄權朝政乃是皇帝縱容之故,首惡一除,黨從皆散,如一同誅滅必定令其同心協力拼死一抗,實為不智也。再者,誅除全體宦官難道日后宮中不用了么?”涂霖嘴里不停的為父祖解釋其中關鍵。
“我兒雖然年歲尚輕,僅憑這份見地,日后必成當世人杰,爹,家中有喜雨兒在,日后興旺可期啊!”或許是涂霖分析的太好了,轉變的令人震驚,聽得父祖激動連連,好像目前的困局沒有一樣:“爹爹,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孩兒日后定會竭盡全力學習文武,振興家業,但是目前恐大禍臨頭,人都要死了人杰不人杰的又有何用啊!”
父祖兩人對視一眼,大笑連連,沒有管痛哭流涕的涂霖,結伴走了,涂逸需要前往宮中上班,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父親涂凌徑直前往大將軍府執役,他們想不出來沒有了皇帝撐腰的宦官有何勝算,竇武統領天下兵馬,一介奸宦哪有兵權,只要大將軍咬咬牙翻手就能捏死。
眼見父祖對自己的嚎哭并不在意,頭也不回的出府去了,涂霖心中生起了無限的絕望,恐怕天下黨人與他們一樣,高人一等的士人地位衍生出來的是無邊的驕傲,導致太過輕敵,前一次黨錮之禍就在眼前,難道那樣慘痛的失敗仍沒有令他們驚醒么?不明白對手是多么的強大么?
“兒啊,你還小朝堂上的事是大人的事,聽你爹爹的話,日后不要再頑劣了,認真就學,來日飛黃騰達,咱們涂家還沒有一位三公呢,你爺爺和爹爹就指望你呢。回來還沒就食吧,先吃點東西休息幾日吧,你看你都瘦了。”母親涂崔氏掏出錦帕替哭的滿臉淚水的涂霖擦干,然后拉著他到偏廳吃飯,兒子黑了,瘦了,需要好好的進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