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陘縣是個窮地方,尤其是漢末以來,山賊強盜橫行于野,這處古戰場日漸破敗,更兼此次被褚燕洗劫了一次,城里的大戶人家也死的七七八八,涂霖用物資談判,再用剿滅褚燕所得錢財給了一個較高的價格,幾乎買下了半個井陘縣城,一間普通民居三到五貫銅錢,有了這些錢完全可以到城外建一座更好,更寬敞的宅子,還能買上點土地,何必在破敗的城里茍活呢。
暫時就在井陘縣不走了,涂霖寫了好幾封信,令家將快馬送往各地。涂霖則需要冷靜下來,消除一些負面情緒。
殺人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涂霖愣是依靠自己強大的意志力把殺完人的那種集恐懼、興奮、失落、消沉等等混亂的情緒壓制下去幾天,待安排完所有的事情,終于扛不住了,整日躲在家中,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大喊大叫,要么就是瘋狂的摔打東西,拿起武器一耍就是一兩個時辰,不累倒不算完,這才沒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把影響限制在最小范圍內。
關羽、張飛這倆初次見血的少年郎也沒有好到哪去,第二日跟隨縣丞喝完酒,酒醒之后就犯病了,先是得上寒熱病,一個勁的打擺子,請來當地名醫,灌下藥湯,涂霖又重金購置了兩根百年人參,燉上老母雞,給兩個人灌下,整整兩日,兩人的病情才開始好轉。
挺過來就好了,這是一個坎兒,農耕文化下的人很難拿起刀子捅人,不像草原民族,他們的生活就是騎馬涉獵,殺人無非就是獵物換了一個形狀而已,沒有什么心里負擔,何況草原就沒有法律,華夏民族還是有律法約束的。
現在涂霖、關羽和張飛,還有跟隨張飛一起投靠的人都順利的過了這個坎兒,變成了一個戰士,一個真正的戰士。
在涂霖與常山國官場的暗中配合下,涂霖的功勞果然沒有出現在表章上,只落下了一個字“等”,涂霖等十六個人就是那個參戰的等,下面就等待各方的運作了。
相反在官場的籍籍無名,涂霖在江湖上卻是名聲大震,褚燕是冀州一支非常強大的山賊,竟然被滅了,被傳說中劫富濟貧,懲奸除惡的梁山好漢滅的,如今涂霖的大名已經傳遍整個河北山東,無數游俠兒心向往之。
“少爺,我受不了了,這天天喝酒,快一個月了就沒有斷過,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他們怎么這么能喝!”
涂霖苦笑道:“我早就受不了了,可都是江湖中人,也不好絕了面子啊。”
兩人正互相抱怨著呢,張飛從外面搖搖晃晃的走進來,滿身的酒味,一打嗝能熏死個人,說:“哥你咋回來了,走啊,都等著你喝酒呢。”
“就你小子好酒,我喝不下去了,天天喝誰受的了。”
張飛樂了:“你看你,少爺都說過酒是糧**越喝越年輕,哪有不喝的道理,快走,那些人還等著咱呢,咱可不能落了下風。”說著就拖著關羽一起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