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桓人不用說,并州幾乎沒有,那是烏丸校尉和幽州的責任,匈奴人也不關涂家的事,匈奴人聚居的河套地區涂家在那的勢力還很弱,即使全丟了也損失不了多少,再說涂凌只是雁門郡太守,兼管雁門關,涂準也不是度遼將軍或是護匈奴中郎將,保境安民跟他們涂家不發生關系,無論是匈奴人還是鮮卑人,只要不打到雁門郡,涂家人完全可以睜一眼閉一眼,除非有朝廷調令。
在一陣陣爆竹聲聲辭舊歲中,熹平五年過去,迎來了熹平六年,在過去的一年究竟幾家歡喜幾家憂呢,全都已成過去式,朝廷果然對北境雪災漠不關心,上去的幾封奏章都沒有任何回音,現在朝堂上忠臣良士實在太少了,即便是有忠直的人對北境事物關心,敢于向皇帝諫言,也被朝堂內外的一片歡聲笑語淹沒。
元宵佳節過后,朝廷恢復朝政,官府開印辦公,尚書臺辦理的第一件事物就是把涂準調往北境,重新任命為度遼將軍,率領北營兩校兵丁趕往五原郡。
打的什么心思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皇帝這是用涂家人用習慣了,用涂家人打仗不僅不需要撥給多少錢糧,而且少有敗績,這樣的人必須多用。
涂家人就為難了,本來不想管匈奴的事物,如果匈奴人鬧起來對涂家的發展也有點好處,最好能把朔方、云中和五原郡的大戶人家清理清理,涂家還能趁機大力發展。
可是現在不行了,三爺涂準有保境安民的職責,度遼將軍和烏丸校尉就是合力掌管北境邊防安全的,無論是安撫匈奴人,還是應對鮮卑人的搶掠大軍,都不容易,必須需要幾萬精兵,最郁悶的是朝廷明顯不想大規模的出兵,更不想給錢糧,逼著涂家貼補。
家里的大筆的錢將再次流向軍工,天氣將將暖和時,涂家收到了許多不利的消息,匈奴人再向朝廷討要糧食補貼,并且似有興兵作亂的態勢。形式最緊張也最嚴重的要屬鮮卑,聽說鮮卑各部正在集結當中,要不上一兩個月肯定會來大漢朝找食物,涂家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整軍備戰,而涂霖再次踏上找錢的道路,這是一個無底洞,又不可能有太多的收入,必然是一個賠錢買賣。
涂霖前后派出了兩路商隊,每一支商隊的規模空前的大,不僅有涂家出產的貨物,還有去歲冬季從草原,從幽州運來的貨物,一路運往洛陽,一路則運往井陘,這次不需要帶回來貨物到并州來賣,就要錢,軍需類的貨物也要。
井陘縣起先蓋的民居也在陸續發賣中,都是極其高檔的住宅區,若論單個建筑,恐怕也只有洛陽皇宮才能與之比較,豪華的不得了,去年就已經徹底裝飾完畢,街邊種的蒲柳,住宅內有整棵移栽過來的梨樹和桃樹,其中桃樹已經是含苞待放。
亭臺樓閣,小謝芳華,一些受邀參觀的當地士人出來后都不住的點頭稱贊,詢問何時發賣,價格貴上一些也要置上一座府邸。
“三千貫一棟,不二價!”涂家在井陘的管事接到涂霖的書信立刻發賣,已經憋了幾年了,往來富賈豪商早就盼著這些占了井陘縣半個城的住宅區趕緊發賣。井陘縣繁榮的程度令人咋舌,誰都知道這是一個可以留給子孫基業的好地方,未來只可能更加繁榮。
三千貫絕對不便宜,當初買地的時候才花了五貫,此時價格竟然翻了兩百倍,但是仍然是供不應求,買到的人都說是物超所值,不為別的,就為了這些府邸中都有蔡邕、盧植等當世名儒的建造規劃的意見就千值萬值了,何況在井陘縣有一處根基對自己的買賣有多么重要就不用說了。
半個月的時間,房子通通賣光,速度快的令人無法想象,沒有買到的人還一個勁的搖頭,表示可惜,追問涂家管事還有沒有了。所獲銅錢裝滿了所有的庫房,然后再緊急的運往雁門關,一部分則留下收購軍需用品。
而在桑干河開流時,涂霖親自率領五十艘裝滿貨物的貨船前往幽州,用來換錢,換取軍需類貨物,還有遼東出產的藥材和皮毛,尤其是藥材,一旦戰爭打起來,有了藥材可能就會多救下幾個受傷的戰士,而皮毛都是上等的,價值不低,通通再運出去,換取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