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在面攤坐著,只是一口面吃下去,耳邊聽到的話里,全都是在猜測昨夜會不會又有嬰兒被盜。
甚至,就連路過之人的話隨風飄來,談的也是這事。
“這個案子到現在一點線索都沒。”
“歸安縣的這幫仙吏,真是指望不上?”
聽著這有些刺耳的聲音,蘇安微微側目,看向了面攤里面坐著的兩個年輕人。
這兩個年輕人氣宇軒昂,穿著光鮮亮麗,甚至,桌子上還放著兩柄長劍。
心中轉動,蘇安吃了面以后,留下幾枚銅板就走,他豈會聽不出來,剛才那兩個人的話,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要知道,他如今可是穿著仙吏的衣服,腰間挎著彎刀,哪怕是普通的百姓,也知道這是仙吏的打扮。
可偏偏,這兩個帶著長劍的年輕人,似乎是沒看到他的穿著打扮一樣,在他旁邊提及這個嬰兒被偷這個案子,甚至言辭間,還有瞧不起歸安縣仙吏的意味,聲音更是沒有絲毫的遮攔。
這里面若是沒有什么貓膩,打死縣尊大人他都不信的。
“恐怕是府里派來的仙官。”
走出面攤沒多久,蘇安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已經大致猜出了那兩人的身份。
也只有府里派來的人,才敢如此說話。
府里雖然已經責令歸安縣限期破案,可這件案子如今已經鬧,府里不可能不提前插手。
若不然,真到了最后期限,歸安縣沒能如期破案,府里就太過被動了。
到了自家宅子前面,蘇安并沒有急著進去,而是放緩了腳步,眼觀六路,沒見任何異常,才打開了院門。
院內自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樣,幾乎沒什么變化,唯獨是多了些許的落葉。
只是,在蘇安準備打開屋門銅鎖的時候,雙眼忍不住微微瞇了一下,銅鎖被人動過。
眉頭挑動,蘇安心里已經有了猜測,手上的動作之是微微停頓了一下,就用鑰匙打開了銅鎖。
左手推開屋門,右手就按在腰間彎刀的刀柄上。
“誰?”
屋門推開。
院內光亮,而室內光線暗了許多,一時間,只能看到屋子西側的椅子上端正的坐著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影。
蘇安面色大驚,可心中卻沒有太多的驚慌,甚至連聲音都壓得極低。
“舵主。”
椅子上的黑影起身,抬頭看著蘇安,雙眼竟然布滿了血絲,乍一眼看去,竟然有些恐怖。
“跑我這來,你瘋了不成?”
蘇安反手把門關上,聲音更加低沉:“你想死,別把本舵主給牽扯進去。”
“齊大、涂化都死了。”
“他們都是被人一掌從后背打死的。”
魏宏沉聲開口,聲音中全都是悲涼之色,那兩個人可是他在幫內的好友,而且,還隱隱以他馬首是瞻。
對他而言,所謂好友,不過是相互利用,死了也就死了,還不值得他傷心,可從此以后,少了兩個以他馬首是瞻的幫手,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