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也已經無能為力。
女兒那邊更是一塌糊涂,完全得靠他自己支撐。
回到臥房,鄭富貴背著手,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想起剛剛看過的倒在病床上的蕭然,心中更是茫然難過。
他走到床榻邊,一屁股坐下,伸手就去拿床頭柜子上的煙桿。
可想了想,他又手縮了回來。
他想起自己年輕時候養的小黑狗,名叫鐵棍。
每當他難過時,鐵棍就會看出來端倪,跑到他腿邊用頭蹭蹭他,安慰他。
但可惜....鐵棍也早已老死了。
狗最多只有十來年的壽命,這還是他照顧得當。
鄭富貴嘆了口氣,站起身,慢慢走到桌邊,準備開始每天的算賬。
是的,他每天都要把自己所有產業的收入支出全部算一遍,這樣才能知道,誰誰誰有沒有偷奸耍滑,有沒有偷偷揩他的油,偷拿好處。
這些可是他未來養老的老本,一點也不能算錯。
所以他每天都要早晚各算一遍。
那些外人以為他每天去院子那么晚,就是在睡懶覺?
可笑。
他那是在算賬!
一群小屁崽子知道個屁。
鄭富貴拉開椅子,就要坐下,忽然他視線看到窗縫下,桌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張信紙。
“嗯?這是...我昨天有拿紙出來?”他有些記不清,打算伸手去拿過來展開看看。
咚咚咚。
忽然房門被人敲響,有些急促。
“鄭老!蕭然那邊渾身抽搐,好像是傷勢又發作了!!您快去看看啊!”
“好!”鄭富貴面色一肅,迅速起身開門。
門外是專門收拾房間的內院健婦。
“給我收拾好房間,把被子床單都換了!我一會兒回來直接休息!”
“好的。”健婦連連點頭。
鄭富貴點點頭,快步離開。
健婦這才推門進入,開始迅速收拾房間。
她一眼便看到了有些凌亂的書桌。
“這桌子這么亂,趕緊收拾下。”她大手一掃,幾下便把桌面上亂七八糟的紙團什么的,都抓到手里。
轉身,她忽然眼前一花,剛剛才離開的鄭老一下又回來了。
“鄭老,您?”
“東西忘拿了。”鄭富貴落下東西回來,忽地伸手從健婦手中抽出魏合的那張信紙。
“這種紙我這里沒有,什么東西?”他隱約從信紙被抓皺的縫隙,看到里面有字跡。
鄭富貴皺了皺眉,迅速展開一看。
上邊一行行挺拔清晰的字跡,一目了然,全是魏合親手書寫的,關于自己突破石皮后,需要后續練法的請求。
鄭富貴越看越是睜大眼。
因為他心里,對魏合這個上次卡著最后兩天,才突破牛皮的弟子,很有印象。
此時心頭一算,就大概能算出魏合從牛皮,到石皮的層次,花了多久。
不到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