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崖上云霧繚繞，偶爾有一只只真獸飛鳥，從周圍劃過鳴叫。
“其實，我大概能猜到，大師聯盟那邊，到底有著什么依仗...只是事到如今也依舊有些不愿相信罷了。”蔡孟歡走在前面，面上不知不覺帶著一絲苦笑。
“你既然知道，剛才為何不說？”魏合皺眉。
“說了又能如何？其實....”蔡孟歡遲疑了下，長嘆一聲。
“其實，大家都心里明白。事到如今。我已經發現了....我們，好像走錯路了。”
“.....走錯路？”魏合瞇眼看向前方的蔡孟歡。“此話怎講？”
蔡孟歡沉默，沒有馬上回答。
而是伸出手，輕輕一招。
半空中頓時有一黑色烏鴉般的飛鳥，輕輕落下，停靠在他手心，開始安心的梳理羽毛。
“它叫黑玉，但是，你可知道，千年以前，它在真獸中，也是翼展十米的全真真獸。”
“你想說什么？”魏合感覺自己隱隱有些猜到，蔡孟歡說的東西了。
“現在，它只有這么大。也只能長到這么大。”蔡孟歡輕輕用另外一只手，撫摸黑玉鳥的羽毛，神色奇異。
“你是想說，倒出杯子的水，無論如何，無論用什么辦法，重新將其裝回杯子，都會比原先少，是么？”魏合輕聲道。
“這個比喻很恰當。”蔡孟歡點頭，“這幾年來，其實宗主一直在和潮汐，做這方面的研究和統計。”
他輕輕一拋，將黑玉鳥放飛離開。
“如今比起千年前，不光光真勁宗師越來越少出現。就連自然里真界中，霸主真獸，也越來越少。
當初大元還在時，最鼎盛時期，真獸霸主橫行，宗師群聚。
如今....看看周圍，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新的宗師了？”
“你是說，真勁的衰弱，是因為整體環境的衰退？”魏合瞇眼道。
“是的。”蔡孟歡點頭，“這是宗主得出的結論。我等真勁武道，最需要的，其實是強悍的真獸作為材料營養，彌補自身，將其煉化融入功法。以功法駕馭血脈和真氣，從而扶持自身逐漸質變。”
“而如今，周圍環境里早已沒了曾經強悍的各種真獸，相對應的是，能夠一代代強化傳承下血脈的真血，反而越發昌盛。”
蔡孟歡嘆息一聲。
“這便是過度依賴外界，靠天吃飯的壞處。”
魏合一想，還真是如此。
比起真血，真勁確實極其依賴異獸，真獸，而真血就不同了。他們只要一開始選定好血脈，之后自己練功就能不斷強化血脈中更強的地方，優勝劣汰，進化改造，一代代會不斷適應環境，更加優化，更強。
“所以，這和大師姐突然離開有關？”魏合皺眉。
“我猜有聯系。”蔡孟歡點頭。“這次，你臥底大月，想來得了不少好處，聽聞你在大月的資質極好，如此....兩位祖師暗中吩咐，要我給你提點幾句。”
“請說。”魏合聽到是兩大祖師吩咐，頓時肅然起來。
“祖師已經安排好了特制小船，后天，你我便從水下悄悄離開，前往一處秘密海域，執行隱秘任務。”
魏合頓時默然。
這話怎么越聽越像是跑路....
他轉身看向黑崖下方，一片白茫茫的谷底。
云氣流動，神秘深邃。
這才回來，魏合便感覺莫名的陌生。
遠希的動蕩，人們臉上的不安，讓他不自覺的和大月比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