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啊?鼻涕娃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然而,大嘴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依舊自顧自地向前走,腳下的速度不慢反快,順著橋邊向下走,呼吸微微急促了起來。
剛一走進橋洞,李越就看到一個臟兮兮的干瘦小孩躺在干草堆上面,呼吸微弱,小臉蒼白無比,心中一陣莫名的刺痛,跟著大嘴快步跑了上去。
不是鼻涕娃,還是誰?
“弟弟,你想念好久的饅頭,快吃,還熱著呢~”
和大嘴不同,李越像一個大人一般,頗為老練的為鼻涕娃檢查著身體,用自己不大的手背量額頭的溫度,剛一觸碰,猛地一縮。
“好燙!”
看著嘴唇干裂而發白的鼻涕娃,緊接著,李越催促的說道:“大嘴,你弟弟應該沒什么大礙,就是發燒了而已,并不是什么無法醫治的絕癥,現在就去看病找大夫,應該還來得及。哪怕是給人家磕頭下跪,只要肯治病救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大嘴還是那么的平靜,沒有理會李越,只是撕扯一塊饅頭,向著鼻涕娃的嘴邊送去,雙眼噙滿了淚水。
“哥——”
鼻涕娃幽幽地醒了過來,聲音是那么的虛弱,仿佛下一刻就會斷氣一般。
張了張嘴,李越還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生生咽回了所有的話語。
顯然,即便自己不說,大嘴應該已經做出了努力,求過人了,甚至做了很多,只是無果而已。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大嘴和自己何其的相似?
都是孤兒,只剩下這么一個親人,若不是萬般無奈,又怎么可能放棄最后一個親人的性命?
看著大嘴和鼻涕娃兄弟二人的生死決別,最后的溫馨,李越傷感的同時,更多的還是暗自慶幸,還好遇到了少爺,否則,自己兄妹二人只會更加的凄慘。
對啦,有辦法了。
忽然間,李越的眼前一亮,臉上蕩漾出一抹越來越強烈的希冀與期待,蹲下身子,徑直抱起鼻涕娃,大嘴還未反應過來,就向著外面跑去。
“大嘴,跟我來!”
大嘴的一只手懸在半空,愣愣地出神,隨著李越的一聲斷喝,當即就清醒了過來。
“大眼睛,你要干嘛?你要帶我弟弟去哪里?”
大嘴急了,跟出去的他,一看到自己的弟弟不斷地咳嗽,聲音是那么的沙啞而疲憊,仿佛心都快咳出來了,近乎于哀求地喊道:“大眼睛,快放下我弟弟,他經不起你這么折騰。”
鬼使神差,就好像身體里突然涌現了某種力量,大嘴腳下生風,瘋狂追了上去,伸開雙手,一個轉身,徑直擋在了李越的前方。
“大嘴,快讓開,我有辦法救你弟弟!”
面對李越的爆喝,大嘴的身體微微一顫,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應,張開了雙手縮了回來,身體更是讓了讓,李越剛好從身側跑了過去。
“等等我。”
經過短暫的失神,似乎是李越跑過去時,帶起的一陣風吹醒了他,猛地一個轉身,撒開腳丫子追了上去,臉上燃起了一抹希冀,身上更是憑空多了無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