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聽到了滅世魔音,一瞬間,堵衛道的冷汗直流,暗道怎么這么寸?但還是換上了陽光般的笑容,猶如狗腿子一般,向著門口迎了上去。
“父親,你什么時候來的啊?有什么事情嗎?”
這個時候,堵胤錫剛好出現在門口,一身的便服,但身上那股無形的氣勢,哪怕眉眼含笑,也給人一種厚重感,而做賊心虛的堵衛道,就愈發地忐忑不安了。
“為父剛剛到。”
堵胤錫回答的很淡然,甚至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目光掃過堵衛道,上下打量著,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為父該聽到的都聽到了,衛兒,你倒是想得長遠啊,連為父的將來都想好了,甚至連身后事都想到了。真是出息了。”
堵胤錫的聲音越來越冷,一只大手猛地放到了堵衛道的肩膀上,連連拍著的同時,還贊嘆道:“不錯,不錯,你很不錯,衛道,不愧是我堵衛道的兒子,那么關心我,為父真是欣慰吶~養了一個好兒子......”
“父親,父親,都是誤會,請聽我解釋,那些話都是無心之語,只是在開玩笑而已,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堵衛道的冷汗直流,父親的每一個字都好像一柄重錘的重重一擊,狠狠地擊在他的心臟之上,就是不禁顫動,慌不擇言的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連忙低頭認錯,沒有再死鴨子嘴硬。
“父親,衛兒知錯了。”
堵胤錫依舊是淡淡一笑,臉上再次浮現出了那種輕松隨意的模樣,身形稍頓的他,繼續往里走,而堵衛道緊隨其后,乖巧地就像是一個三好學生。
“剛剛在院子里聽到,有人說,偷偷拿走老夫珍藏二十多年的陳年佳釀,武陵酒,乃是治病救人。”
堵胤錫停在了桌子旁,目光在武陵酒上面打轉,有一絲肉痛轉瞬即逝,面色忽然冷了下來寒聲道:“我倒是要看看,用這珍貴的武陵酒,是怎么個救人法?”
似有所感一般,堵胤錫又看向了床上昏迷不醒的鼻涕娃,又掃視了一眼手忙腳亂的李越和大嘴,早就被場面的變化嚇得手足無措,都快堅持不住了,若不是執念于救人。
“哼~老夫平生最恨別人欺騙,尤其是打著治病救人的名頭,卻是謀奪個人的私利,這種人最是可恨,讓人難以原諒。”
什么平生最討厭別人欺騙,明明就是不舍自己的佳釀,還說得那么冠冕堂皇,真是令人不齒,父親也不行。
堵衛道小小腹誹了一下,緊接著端正了態度,連忙走上前來,真誠地說道:“父親,我真的是為了救這個小家伙,才拿的你的武陵酒。
若不是真得萬般無奈,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衛兒絕不敢動你的武陵酒。
實在是,這孩子高燒不退,如果再不想法子降溫,就算能夠救回來,也會變成一個傻子,心有不忍之下,孩兒才擅作主張,強令福伯取出你的武陵酒。”
“生病應該吃藥,找大夫,哪有喝酒的?”
堵胤錫微微蹙眉,終于有了一絲不滿,就差說“拿人命當兒戲”的重話,但生性沉穩的他,還是想聽聽兒子的解釋,確切的來講,心中還存在著一絲希望,兒子并不是劣性不改。
自己雖然那樣說,卻也只是一時的氣話。
“父親,你誤會了,這酒并不是用來喝的,而是給這孩子擦身子。”
此話一出,別人還沒覺得什么,堵胤錫的老臉扯動了一下,卻也沒說什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就好像是說,我不聽你的解釋,只要看結果。
福伯的神色也不太好,只覺得堵衛道這是在胡鬧,更是奢侈的浪費,窖藏那么久的武陵酒,現在市價最起碼三十兩,這還不一定買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