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堵兄,你誤會了,令郎并沒有做錯什么事情,何來的得罪本官?”
曹志健笑著轉過身來,羨慕的看著堵胤錫,贊嘆道:“堵兄,你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啊,常德府的百姓有救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夸贊,堵胤錫有一些受寵若驚,更加的迷惑不解了,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么,卻被從外面走進來的堵正明給打斷了。
“恭喜大伯,常德府的食物有著落了。”
到了這個時候,即便再如何的反應遲鈍之人,也明白了兩人的意思明白了始終憂心忡忡的曹志健為何變得這么熱情。
更不用說堵衛道了。
“正明,你的意思是說……?”
盡管心中有了猜測,但沉穩的堵衛道并未點明,而是意味深長的來了這么一句,和曹志健的反應何其的相似,興奮中隱隱透著強烈的期待之意。
“大伯,衛道說了,這些魚全都交給大伯你來處理,每斤兩文錢,兩天之內,每家最多只能購買四斤。”
“賢侄兒,你說得是真的?”
然而,不等堵胤錫做出反應,曹志健就迫不及待的追問了一句,更是再次問道:“每條魚真得只要兩文錢。”
“是的,曹大人!”
這個時候,堵正明注意到了曹志健的存在,也收斂了一些,點了點頭,更是認真地補充道:“不過,衛道也說了,這個價格僅限于常德府的尋常百姓,但凡是富貴之家,稍有資產之人,就是另一個價格了。”
堵胤錫和曹志健對視了一眼,盡管端著架子,努力的保持沉穩之態,但心里還是暗暗欣喜不已,非常認同堵衛道的這個條件。
畢竟,他們所擔心的正是尋常百姓的生活問題。
三口或四口之家,每天兩斤魚雖然無法吃飽,卻足以果腹,不至于餓死。
只要撐個一個半月,不,甚至不用一個月,即便沒有外地的糧食進入,糧價也將會大幅度跌落。
不僅是他們兩人,即便是堵正明這樣的愚魯武將也知道,隨著夏糧的到來,張先壁和本地士紳囤積的糧食都將是陳米。
到時候,想賣都不一定賣掉!
自然而然地,距離夏收的日子越近,糧價勢必大幅度回落,只會越來越低,除非那些人真的想將囤積的糧食砸在手里。
“堵兄,這件事情必須好好謀劃謀劃,否則,令郎的一番好意只會平白無故的便宜了那些奸商,老百姓以后的生活依舊是艱難度日。”
聞聽此言,堵胤錫的心里一動,大概猜到了曹志健的意思,但還是明知故問道:“曹大人,你的意思是?”
“堵監軍,這些魚暫且留著,等到本官將城里的尋常百姓人家統計出來,然后按戶分配這些魚。”
曹志健侃侃而談,看似平靜的眸子里綻放著斑斑點點的興奮光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連忙又補充道:“當然,天上不可能掉餡餅,都要花錢購買。”
聽到這句話,心中著急的堵正明頓時長松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隨著眾人心照不宣地知道了堵衛道的主意,并深深為之認同,氣氛頓時變得輕松起來。
尤其是曹志健和堵衛道,在彼此對視的那一刻,默契的有了相同的盤算,如何利用那些魚,讓常德府的百姓熬過這段日子。
不過,相比于之前的憂心忡忡,苦無良策,現在卻是輕松無比,心情不再那么沉重。
畢竟,常德府的百姓或多或少還有一些存糧,再加上這些肥美的大魚,已經沒有了生存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