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鄭乾沒想過自己居然也會有這么一天。
離開城門,卡徹斯基,鄭瑟匹,還有沈晶冰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就突然有士兵沖進了新戰王門,然后要求他們走一趟。
然后就被帶到了城門外。
同時,也看到被攆出城的鄭乾和趙傲天。
貓南北倒是適應的挺快,好像無所謂一樣走到鄭乾身邊,看了一眼他的臉后,好像明白了什么,默默地站在他旁邊。
三人見狀,本來想問問怎么回事的,但總感覺,這時候問鄭乾會很不妙。
講道理,鄭乾這次是真的有種想殺人的沖動。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可能說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吧。
身為大戰王,我居然被一個才來三天多的皇子給攆出了皇宮?
“老趙,你什么感覺?可別告訴我沒啥感覺?”鄭乾有些怒極反笑的打趣道。
趙傲天臉色很難看。
不,可以說難看到了極點。
好巧不巧,這個時候下起了雨。
明明他身后三步就是城墻墻檐,他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大雨打濕了他的全身。
“咦,老弟,你也在,怎么了?喂,趙**天,我今天招了十二個人,他們都……嗯?干嘛?”
“別過去。”
鄭坤也在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了城門口。
他看到趙傲天,就要上去匯報工作,但鄭乾卻被按住胸口攔住去路。
鄭乾現在也顧不得跟大哥的個人恩怨,只是淡淡的說:“暫時讓他一個人安靜會。”
鄭坤疑惑:“這是怎么了?”
鄭乾嘆了口氣:“被某個不識好歹的小兔崽子氣到了。”
鄭乾和鄭坤的話,趙傲天一個字都聽不到。
站在大雨下,他的大腦陷入了一片空靈。
我被轟出去了?
我趙家祖上世世代代為川東出生入死,今天,到我身上,我卻被革去了戰王之位,還…還被轟出了皇宮,執行流放?
嘎嘎嘎!
算頭下意識的攥緊。
過分用力使得指甲都嵌進了肉里。
低著頭,雨水沿著臉頰像好幾個小檔水龍頭一樣嘩嘩流淌下來。
哐的一聲,天空突然劃過一道驚雷,低頭的趙傲天整張臉都埋在了一瞬間的陰影之中,唯有一雙瞪的溜圓的雙目,在陰影中也清晰可見。
趙傲天在生氣。
轟出皇宮,這種懲罰,對趙傲天的心理傷害不亞于被當場斬首。
怒氣像污水般轉眼污染了清澈的心靈。
就在趙傲天即將失控之際。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回過頭,鄭乾冷著臉道:“不管你在想什么,別這么做,那樣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我怕我控制不住,我一輩子沒受過這等奇恥大辱。”
“那就用力點控制住自己。”
鄭乾回頭眺望皇宮:“我不動手,是因為那小子是司徒宙唯一繼承人,除了他沒人能夠繼承王位。
攝政王最長只能在任一年,他若不繼承,川東王位將永遠空缺,到時候國家分裂,戰爭會重新點燃這片土地。”
“那難道讓他肆意妄為嗎?”趙傲天的聲線拔高八度:“再這樣下去,川東遲早被他害死!”
鄭乾搖搖頭,淡淡的說:“這小子不隨他爸,他的世界依舊停留在那個黑白分明,度線分明的北地邊疆。
但這個世界可不是那么單純的。
所以,且容他再蹦跶幾日吧。”
鄭乾的話,讓趙傲天的心情稍稍好轉了些許。
“你是不是已經有什么對策了?”趙傲天問道。
“你指哪方面?”鄭乾笑嘻嘻的明知故問。
“川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