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司徒星其實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是錯的。
可他必須要做。
即便這段時間受千夫所指,眾叛親離,連金格都被他氣走了。
可他還得做。
因為這是洗刷司徒宙愚王之名的唯一機會。
即便代價是背負更難聽的昏君之名。
“我啊,從小沒有跟老爸在一起,但我從來沒有恨過我老爸,事實上,我狠看不起那些什么王子王女,特別是我妹妹司徒儀。
那種人只是嬌生慣養的廢物!根本沒有見過外面的風雪!
我不一樣,我是從邊疆磨煉出來的,我是這世上最優秀的皇子!”
說著,司徒星放開了鄭瑟匹,喝道:“你說的對,我爸是很辛苦,一個強壯的戰士六十多歲就死了,這說出去誰都不信。
可你們真的關心過我爸嗎?在我看來,你們只是一群坐享其成的小人!
而我爸為了這個國家,一個人背負了這么多,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憑什么川東人可以一邊罵我爸愚王,一邊享受我爸創造出來的太平盛世?
這不公平!我不答應!
我爸背負了這么多,現在,是時候讓川東人,讓全世界也背負一下我爸的背負過的東西了!”
話到此處,眾人已經明白過來。
司徒星不顧眾難,要發動戰爭強取國土,并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
恰恰相反,他比誰都清楚。
他之所以這么做,只是因為他太清楚了。
他真正想要的,是為司徒宙正名。
司徒宙為了川東奉獻了一生,作為兒子,司徒星想要的,是至少在他死后,能夠擺脫愚王這個臭名。
至少在他死后,能夠以英雄的名義,載入史冊,被人銘記,而不是一個蠢貨。
所以,他必須奪回來。
奪回所有國土,然后昭告天下,將一切功勞,全都讓給司徒宙,說這是司徒宙的計劃。
為了增加可信度,司徒星很可能還要背負戰爭犯的罪名。
而這點,恐怕司徒星也知道。
所以他才會不顧人民和臣子的背離。
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為司徒宙正名之后,自己再背負所有罵名。
果然,和鄭乾預料的一模一樣。
這小子果然是這么想的。
“這是對你父親最大的體恤,你是這么認為的,對嗎?”
沉默良久,鄭瑟匹終于開了口。
他不得不佩服鄭乾的料事如神,一切果然都如他所料。
“難道不是嗎?”
司徒星鄙夷的低吼道:“口口聲聲說什么忠于國家,忠于王,你們有誰曾像我一樣,真正關心過我爸?”
面對司徒星的質問,鄭瑟匹低頭嘆了口氣。
他松開了腿,向下對著空地一蹬。
反沖力將嵌入地面的龍脊九折槍彈起,精準的落入司徒星手中。
而后,他一個箭步欺至近身。
司徒星根本沒來得及還手。
但鄭瑟匹這一次,沒有再打他,而是把手伸進了懷里,掏出了一張金色的信封,將他拍到了司徒星胸口。
“拿著。”
“這什么?”司徒星有些疑惑。
信封用金絲編織,烙銅印章封印,上面還紋著九龍花紋。
毫無疑問,這是川東帝王家用的御用信封。
鄭瑟匹說:“你爸臨死前秘密寄給鄭乾的,委托鄭乾,在合適的時候交給你,讓你打開。
這…應該是司徒宙專門留給你的,最后的遺書,是川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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