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想當客人,就讓他進來吧。”
莫魯神父即便是拜訪的時候也會帶上一瓶酒,只不過這瓶酒是他自己喝的。“我知道你的事兒了,包括你已經遇到的事兒,就在發生之前。”他開門見山地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想問我的消息從哪兒來,我只能告訴你,我是在祈禱的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不是喝到斷片的時候嗎?”秘法師從來嘴上不饒人,尤其是在面對神的仆人的時候。
“哼!”莫魯神父沒法反駁秘法師的嘲諷,因為他的確是在喝到斷片之后才夢見了薩洛蒙遇到的情況,他是不能撒謊的。他之所以會記住這件事,就是因為一般人喝到斷片之后是不可能記得自己做了什么夢的,但他直到現在也仍然記得自己夢見了什么。
正因如此,他才會在宿醉蘇醒之后立刻馬不停蹄地從歐洲坐飛機來到紐約,一刻也沒有耽誤。
“可是你現在又在喝酒。”秘法師在聽了他的解釋之后面露不屑,他有些懷疑莫魯神父是喝酒把腦子喝壞了——按照莫魯神父這個喝法,如今肝臟還沒出問題也是奇跡。
“這是宿醉之后最好的解藥。”莫魯神父不滿地看了眼薩洛蒙身旁的魔女。
女巫是行邪術的女人,是惡魔的走狗,是剪除參孫頭發的大利拉,是騎著七頭十角怪獸、將圣子引向宰殺之地的巴比倫大**。莫魯對薩洛蒙親近魔女這件事極其不滿,然而他知道薩洛蒙是絕對不會聽他的話的,他來這里只是為了告知薩洛蒙他即將遇險這件事。
“我夢見你在一片足以焚盡靈魂的黑火中面對一條三頭毒龍。”莫魯神父又灌了一口烈酒,他的飲酒速度甚至讓薩洛蒙懷疑這瓶酒就是莫魯神父從樓下的超市買來的,從歐洲帶來的烈酒早就喝完了。
“毒龍有著綠色的蛇舌,劇毒的口涎落到地上便成了毒草。”神父說,“我看到你騎在沒有馬鞍馬鐙的戰馬上,用長槍與長劍迎戰毒龍,我看到你使用長槍將毒龍釘在地上……”
“等等,等等,這個故事怎么越聽越耳熟?”薩洛蒙趕緊阻止了莫魯神父的胡言亂語,“這明明就是圣喬治屠龍的故事。雖然你說的很多內容都與我相當符合,比如我的戰馬的確沒有馬鞍和馬鐙,我的確擁有一把劍和一把騎槍,但這并不能說明你說的就是對的——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的夢,然后興起瞎編的?”
“那你怎么解釋我在你遇襲之前就夢到了那件事?”莫魯神父的眼神從酒瓶邊緣瞥向秘法師,他咽下酒水,咳嗽了兩聲。“你始終不愿意相信上帝,這種事不應該發生在你身上。”他看了眼兩位極具風情的魔女,“你的確是彌賽亞,第二位彌賽亞,你要承擔的責任可比現在重得多,主要你誕生,便是要你成為救主。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那些話嗎?你不需要接受外來的魔力也能施展奇跡,是什么阻止了你這么做?你的老師?”
“不,是身高。”秘法師煞有介事地說道。莫魯神父顯然不接受這個狗屁不通的說法,然而這卻是事實。
“不管怎么說,你最好還是好好研習一下你從修道院拿走的東西。主的智慧都在其中,那是你能理解的東西。不要這么看我,我知道黃金黎明那幫家伙,他們也來過修道院尋找智慧,但他們帶走的卻沒有多少,因為那是他們注定無法理解的東西,他們連領圣血的資格都沒有。”莫魯神父站了起來,準備告辭,“我的夢就是即將發生的事,你需要的是主的力量。”
“還是算了吧,若是上帝真的無所不能,那我等人類就是螻蟻,我們所奉上的燔祭是昆蟲殘肢,我們的崇拜是蚊蟲的呢喃,這對上帝來說毫無意義——除非祂是個熱衷于傾聽贊頌的自戀狂。莫魯,你會喜歡蚊蟲的崇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