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來追捕先知的圣三一軍隊無一例外全都死了,他們遺留的卷軸也說明了先知似乎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總是在離追捕者只有一天的路程時啟程,與圣三一擦肩而過。一個曾經在斯維托洛亞湖畔的圣三一獵人曾經請求留宿,但村民們由于經過了先知的布道,他們拒絕了獵人的請求。甚至當天晚上獵人睡在湖邊的時候,有一位佩戴著簡陋先知印記的年輕人還試圖殺死獵人。但并不是所有的先知追隨者都跟著先知的腳步逃離了追捕。當地人留下的石碑銘文可以證明,有許多先知在當地招攬的追隨者也被圣三一殺死。
勞拉有理由認為先知的追隨者在這里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因為就連蘇聯人都利用上了追隨者們建造的古老蓄水池來調解水位,避免氣溫升高時雪山融水淹沒整個監獄。而當初建造這座工程的那個人也是先知的追隨者之一,而且還是個當地人。很多人在圣三一的追捕中死去,其中也包括了這位工程師的家人。勞拉還找到了這位工程師寫給妻子的信,他仍然幻想著終有一天會與家人團聚。
似乎圣三一對這里的探索就此終止了,直到勞拉確定了神圣之源就在傳說中的失落之城,大基捷日城的時候,圣三一才重新恢復了過去的探索。由于先期的探索,圣三一在工作進度上要比勞拉快得多。但是圣三一的武裝力量全都是雇傭而來的武裝承包商,包括但不限于武器裝備和后勤物資。而且領導這次行動的頭領康斯坦丁,慷慨激昂地向所有武裝承包商發表了一番演說。在正常人眼中,這個康斯坦丁差不多瘋了,他所帶領的士兵也和邪教差不多。各個部門之間完全沒有默契可言,一件小事都能拖延許久,滿滿的英國公務員作風。考慮到圣三一的起源和現狀,說不定真的有圣三一成員在唐寧街或者上下議會任職。
然而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并不能把勞拉逗笑,因為她在試圖潛入圣三一指揮部的時候抓住了。而同時被抓住的還有她的繼母安娜。同樣被綁在椅子上的安娜動彈不得,她看起來還搞不清楚狀況。自從莊園被襲擊以來,勞拉滿腦子就是找到神圣之源,全然忘記了家人的安全問題。如今再次看到安娜,巨大的內疚頓時充滿了她的內心。“我很抱歉,安娜。我沒想到他們會把目標轉向你,這都是我的錯。”勞拉不停地道歉。她拼命地掙扎,試圖掙脫圣三一施加給她的束縛。
“誰?他們是誰?他們想要什么?”
“這跟我父親想要的一樣。”
“天哪,勞拉!我告訴過你不要這么做!你不能和理查德一樣!”安娜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痛苦,“他們想要什么,給他們就是了!”
“沒有那么簡單,安娜。”在她掙扎的時候,陷進肉里的手銬邊緣不斷地摩擦著她的皮膚。她覺得的手腕無比刺痛,手掌變得濕漉漉的,想來是破了皮。精神與肉體上的痛苦同時襲來,反復折磨著她的精神。“撐住,我會想辦法逃離這個地方……我保證,安娜,我保證。”
然而無論她怎么掙扎,那個圣三一的首領都不會停下他的腳步。那個叫做康斯坦丁的男人手里拿著絞索,他猛地將絞索套在了安娜的脖子上。“說吧。”他臉上的傷疤看起來十分猙獰,“神圣之源在哪?”
勞拉看到安娜的表情變得極端痛苦。“放手!你這個混蛋!”勞拉如同一只發出怒吼的母獅子,她不顧手腕上的劇痛,拼盡全力掙扎了起來,“放手!”
“神圣之源在哪?”安娜歇斯底里地咳嗽,臉色紫青。然而康斯坦丁仍然沒有放手的想法,似乎勞拉不說出他想要聽的東西,他就會勒死安娜。再次失去家人的恐懼讓勞拉不顧一切地掙扎,她眼中的怒火幾乎可以將康斯坦丁焚燒殆盡。
“好了。”安娜的咳嗽聲停止了,“看來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康斯坦丁松開絞索。他蹲了下來,解開了安娜的手銬。勞拉仿佛再次置身冰河之中,她不敢置信地盯著安娜,然而她的大腦卻在一瞬間理清了過去發生的所有事。誰會知道她回到莊園?誰會知道她接下來的行動?只有她唯一的家人,她的繼母安娜。
她被自己的家人背叛了。“我真不敢相信,你這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