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你還讓我冷靜?感情躺床上的不是你家娃是吧!”
柱子爹拿著他那明晃晃的殺豬大砍刀往桌子上一砍,“必須查清楚!”
大砍刀的刀尖沒入桌板一寸余深,刀身則顫巍巍的晃動著,半天沒消停。
鐵憨娘、大牛爹看著那大刀,更是群情激憤,一邊扶著自己家娃,一邊嚷嚷,“對,查不清楚今天沒完!”
蘇放用眼神詢問徐氏,徐氏趕緊站出來給大家鞠了一躬。
“各位鄉鄰,這孩子們的事我們一定會好好查清楚的。學堂今天中午和往常一樣,吃的是燒餅,喝的是白開水。
燒餅是一早上爐子里新做的,菜也都是孩子們往常吃的,大家都在學堂里吃了那么多年,都沒出過問題的,也不至于今天才出問題。
要說有什么不一樣,就是今天吃的這燒餅,是昨天晚上程氏揉的面,今天早上她和我一起烙的餅——”
程密正聽得專心,沒想到徐氏轉了一圈,把戰火引到自己身上來了。
“嫂子,你這話說的,怎么好像是我給孩子們下了毒似的?”
徐氏連連擺手,“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實話實說罷了。”
眾人:……
這話一說,眾人看向程密的眼神更多了一絲懷疑的意味。
能在學堂里上學的,大多是村里還有點富的家庭,光程密招待的那三個娃,就來頭不小,柱子家是養豬的,大牛的爺爺是族長,鐵憨家是打鐵的。
更別提還有大地主蘇大拿、釀酒張和豆腐錢家的娃。可以說,村里但凡有頭有臉的都把孩子叫來這里上學了。
所以把他們的娃放倒了,這個罪名著實不小,相當于把村里的主要人物都得罪遍了。
蘇大拿瞥一眼程氏,就開口了,“程——程氏,是——是不是你——你做了什么手腳?你——你怎么會——會來學——學堂做——做飯?”
感情還是個結巴地主。
那邊大牛爹四處轉悠,掀開孩子們吃剩的半塊燒餅驚呼起來。
“這燒餅怎么都生蟲了?我還當是黑芝麻!”
鐵憨媽也接過餅查看起來,“對呀,這餅怎么這么黑!蘇先生,你們給孩子們吃的一直就是這種餅嗎?!”
蘇放急得臉上青筋暴露,他狠瞪了徐氏一眼。
徐氏對著眾人粲然一笑,“大牛他爹,這面里偶爾有個蟲子那不是正常,這大熱天的,誰家面里不爬幾條蟲子,再說蟲子也吃不死人呢。
每月就那么點伙食費,我們也得考慮開銷不是,你們要都嫌這面黑,往后我們再加點錢,都換成白面。”
鐵憨娘聽著不樂意了,“學堂每月束脩四百文,午飯餐費一百文,這還要漲價?都快趕上桃源縣的價格了!
一文錢外頭能買兩燒餅,再配上兩文錢的菜,一個月上二十五天,也不過才75文錢,怎么算都夠孩子們吃了!”
柱子娘那邊摟著柱子更是發飆了。
“我說大家伙查查今天的飯是怎么回事是正經,這飯費的事我們稍后再議吧!”
“對,對,對,差點讓徐氏給帶偏了。程——程氏還——還是你——你來交代。”
蘇大拿惡狠狠地盯著程密,眼睛里仿佛要噴出火來。
“我可沒動什么手腳,做飯也是因為我在家不喜歡做飯,才過來和娘還有嫂子一起搭伙的。”
程密說得一本正經。
人群里爆發出一陣“噫~”的鄙夷聲,這婆娘怎么那么懶?還不嫌丟臉到處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