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家酒館又換門面了,咱進去看看。”
兩人趕著牛車轉了一整條街,也沒看中一家合適的店面。程密不光想開一家酒館,她還有些別的考慮,所以一般的店面她都覺得不太合適。
時間也快中午了,柱子娘和程密就進去了最后這家。
程密抬眼望去,這家叫醉仙居的酒館,比桃源酒館規模還要大,上下兩層、古樸考究、門外搭了小橋流水,只是看上去卻是生意冷清、門可羅雀。
“以前,我也給這家送過肉,后來實在是到這邊太遠,掌柜的又不穩定,你懂的,這里我猜風水不好,沒有一個掌柜的干滿半年的!我這一年多都沒來了,咦,貌似里面比以前更大了呢!”
柱子娘熟門熟路地介紹著。
兩人進了門,大堂的布置也很雅致,遠遠就見那百無聊賴的掌柜正斜靠在柜臺上,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算盤珠子,另一只手則捧著本圣賢書。
“掌柜的,去個廁所!是在樓上吧?”
柱子娘的大嗓門在空蕩蕩的大堂里發出了響亮的回聲。
“樓上左拐。”
那掌柜頭也不抬地回道。
柱子娘哐哐哐踩著樓梯沖上去了,絲毫不顧忌有沒有擾了掌柜的清凈。
那掌柜不禁發起了牢騷。
“一上午都第十個了,真把這當公廁了,我這可是正經開門做生意的酒館——!”
程密莞爾一笑,望著柜臺后面的點菜牌子點了起來。
別的不說,這牌子上的字寫得是很見功力,一看就是請了行家寫的。
不過,就是菜的樣式少了點,沒有太多選擇。
“不好意思了,掌柜,來您這叨擾了!麻煩您先來一碟花生米、五個燒餅吧。”
掌柜的頭緩緩地抬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今天的第一個食客,也可能是這家點的最后一個食客。
直到確認事實無誤之后,他才轉身忙活去了,不多久就上了一盤外焦里嫩的花生米。
沒錯,外面焦了,里面還生著的花生米,鹽放得有點多,盤子也沒洗干凈。
“這花生不會是去年的吧?”
程密吃了一顆就吃出一股哈喇子味兒來。
掌柜竟也沒反駁,又去端來了五只燒糊了的燒餅,一看就是冷燒餅臨時加熱、火開大了的效果。
然后,那掌柜就伸出手來,“三十文。”
程密:……
還沒吃就要錢,還要這么多,怪不得這生意如此冷清呢,這掌柜的一看就不是個生意人呀。
這時,柱子娘也從樓上下來了,嘗了一口那花生米之后,就呸呸呸地吐了。
“這花生米還能賣錢,我家豬都不吃!再看這燒餅,不新鮮也就算了,怎么都烤糊了,我們怎么吃?掌柜的你咋好意思伸手問我們要錢呢!”
那掌柜的卻很是執著。
“你們既然都動筷子了,就合該付錢,還想吃霸王餐不成?”
柱子娘剛要擼起袖子開始干,程密就一把把她拉住了。
程密聽了掌柜的那話,連架都不想跟他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