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闕皇庭的這一代主人,琰帝正在大殿之中等著她的到來。
大殿本來有人守衛的,此時已經被調開。
大殿之中,金碧輝煌,高臺之上龍椅金光閃閃,一名中年男人坐在龍椅之上,正在等待。
惠云公主走進去,看著自己的親哥哥,端重的行了禮。
琰帝急忙起身,虛扶了一把。
“你終于來了。”
琰帝今年三十五歲,看上去卻有四十歲的樣子,常年的操勞,加上一直以來的身不由已,導致他老的極快,一頭黑發里總是夾雜著大量的白發。
他挺直了背脊,優雅的體態維持著他作為皇帝的最后一絲尊嚴,這種體態,已經深深刻入了他的身體,讓他在面對自己妹妹的時候,都難以放松下來。
“皇兄,你最近又瘦了。”
惠云公主比琰帝只小一歲,雖然二人不是同一個母親,但皇庭之中爭斗極多,二人的母親為了生存結盟,又因為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沒有根本的利益矛盾,后來還真的處出了姐妹之情。
兄妹倆一同在黑暗的幼年相互依偎,大了,這種革命感情也沒有受到影響。
琰帝還是聽一次聽到有人關心他瘦了還是胖了,心中一股暖流,讓惠云在一旁的側倚上坐下。
大殿是朝臣議會的地方,雖然天闕的勢力越來越小,地域縮減,但官僚體系卻沒有被削減。
而一個國家只有一個皇帝,這是常識,這里竟能出現一把側倚,琰帝心痛啊,卻又無可奈何。
說是側倚,但是坐在上面的人比他更像是一個皇帝。
因為前面幾任皇帝的戰略錯誤,導致諸侯分封,個個都不受皇權約束,時間越久,諸侯異心漸起。
在所有分封的諸侯之中,唯有一個人,雖然所有天闕皇室都姓鐘,卻只有一個人,只說一句鐘候,就能讓人想到,知道是誰。
晉城,國京的門戶之地,就是鐘候的地盤。
鐘候的勢力是所有諸侯之首,現在琰帝還能安生的活著坐在龍椅之上,靠的就是鐘候制造出來的假性平和局面。
而這個局面,也是需要琰帝付出代價的,他現在的側倚,就是他付出的代價,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還有皇室一脈最后的顏面,他默認了鐘候上朝干政,這側倚,就是鐘候的位置。
好在鐘候還在意一點名聲,沒讓他坐到側倚之上,也沒有讓側倚變成龍椅,畢竟,鐘候只要他想,他的位置就可以比整個天闕的天子龍椅更加豪華奢侈。
每日的早朝,他就像是一個牽線木偶,只有聽從和點頭的權利,所有人來這里,也不是為了給他匯報情況,而是給鐘候。
他名存實亡,只能茍延殘喘,但他也是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名帝王,他有自己的節氣和追求,他恨死鐘候了,遠遠超過其他的分封諸侯。
“馬上就是秋盛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