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老老實實地做自己的事。
大喜把麥麩、米糠混著米湯喂豬的時候,蘇春走過來了,把一樣東西倒進木桶里。
“東家這是什么?”阿藍問。
“這是光合細菌以及化合物。”
阿藍不懂地看向大喜,大喜也搖頭,他也不知道這是什么。
“光合細菌是地球上最早出現的,具有原始光合光能的原核生物……”蘇春給他們科普了一番,“這類東西分布廣,在土壤、沼澤、淡水、河流里都能找到。當初廢了一番功夫,才將它分離出來。”
“這種東西應用在豬苗身上,能提高豬的抗病能力,成活率。讓豬仔更好適應新環境。”
蘇春吩咐大喜,“七天里,你每天都過來問我要這東西,倒入水里后半個時辰再喂豬。”
兩個被科普的人一臉懵:她說的每一個字,我都知道,但連在一起就不知是什么意思了。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照她的去做就好了。
牙牙爹娘死得早,東家吃一口飯,西家吃一口飯,長大成現在的樣子。
本以為一直這樣下去,可是村里出現了個大姐姐,她不但溫柔善良,還給他錢。
只要他割一籮筐豬草,就給一文錢,多大方的姐姐啊!
九歲的牙牙揮著鐮刀,飛快地收割豬草。不怕草里有螞蝗,也不怕草里有蛇。
太陽升上了頭頂,牙牙才背著籮筐往蘇姐姐院子去。
“蘇姐姐,我來了。”
“廚房桌子上有個饅頭,你吃了吧。”蘇春從藥材堆里抬起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牙牙。
牙牙有些不好意思,蘇家姐姐太好看了。
他放下了籮筐,往廚房跑去,跑到一半中途拐個彎,去洗了把手。
蘇姐姐說過,她討厭臟兮兮的孩子。
臉可以不干凈,手一定要干凈,尤其是吃東西前。
他得要好好洗把手,不然蘇姐姐不給飯吃。
“東家你太善良了,不僅給他銀錢,還給他饅頭吃。”阿藍說道。
蘇春把弄好的半成品放一邊,“倒也不是善良,只是想著我們生死難料,一旦留下后代什么的,也希望在艱難的時候,能有人給孩子口飯吃。”
“當然了,得要分人,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善良。力所能及之下,給人生存的機會,算是給子孫積福。”
阿藍訕訕,他本想勸東家,不要對這小子太好。
被東家這么一說,他反倒覺得自己是小人,心胸狹窄。
大喜咧嘴一笑,他有點喜歡這個女東家了。
“把這些豬草攤開晾干了,再切成段,我有其他用處。”蘇春吩咐道。
單靠牙牙割的豬草,是不能夠養活六頭小豬的,大喜和阿藍又去割了好些豬草放去晾曬。
牙牙捧著大饅頭,端著一碗水,一口饅頭一口水。
蘇姐姐說這粗糧做的饅頭不好吃,可在他看來,這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了。
“姐姐,我發現了,那個戴面具的男人,每隔三天就會去那個水潭洗澡。”
被牙牙提點,她一下子想起那修長的,健壯的身軀,起了色心,要是摸上一把,不知手感如何。
搖搖頭,將這不該有的念頭甩出去,繼續手中的活。
“姐姐要是想看,明天響午后,可到上次我們去的地方去。”牙牙說道。
“嗯。”蘇春不當一回事。
卻不知牙牙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