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蕭亦柔才緩過氣來,她被嗆得眼眶通紅,眼角還掛著淚花,正當她準備去抽床頭柜的紙巾時,眼前就出現了一張干凈的面紙,她抬頭盯著面紙半晌,木訥地接過來,不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
曾學愷把面紙遞給他,然后環顧四周發現只有她一個人好奇問道:“怎么就你一個,病患住院是需要家屬陪床的,這個常識你老公不知道嗎?”
蕭亦柔默不作聲地擦了擦淚花,然后將雙手擦拭干凈,沉默半晌后說道:“他出去買粥了。”
“哦,你還沒吃飯?”曾學愷神色關切地望著她,近距離望去她的氣色確實很不好,還有淡淡的黑眼圈,明顯都能看出她最近的生活出了點問題,再看了看床頭柜上的半只蘋果,心中了然。
蕭亦柔絞緊雙手沒有說話,她并不想跟一個陌生人嘮家常,更何況還是一個企圖心非常重的陌生人。
曾學愷見她雙眸低垂保持沉默,他突然握住她的雙手,安慰道:“真是苦了你了,若是當初你愿意跟著我,我怎么著也不會讓你獨自躺在病床上挨餓。”
蕭亦柔觸電般的猛地收回雙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無所適從地別過頭去“曾先生請自重。”
“難道你還在怪我嗎?”曾學愷語氣帶著痛惜。
“抱歉,如果曾先生是來敘舊情的就請回吧,我沒這個時間也沒這個心情。”蕭亦柔毫不猶豫地下了逐客令,她才不想跟一個陌生人糾纏不休。
曾學愷沒辦法只得后退,保持距離,神色也恢復如初“抱歉,是我唐突了,今天本來是受這家醫院邀請參加一場學術講座,所以想過來順便看看你,沒別的意思。”
蕭亦柔依舊無動于衷“你來做什么,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可以嗎?”
曾學愷沒想到她如此絕情,不由得深情呼喚“惠芳......”
蕭亦柔被他喚得頭皮發麻,快速打斷他“我叫余惠芳。”
“你當真如此不留情面?”曾學愷反問道。
蕭亦柔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跟一個陌生人講什么情面?她深深嘆了口氣“如果你不走的話,我就喊護士過來了。”
曾學愷表情明顯一怔,然后恢復如常,眸子漸冷道:“我走就是了,打擾了。”說完便轉身出門了。
望著他那白色身影跟醫院的工作服,想來他說的話也不可能是假的,但是蕭亦柔就是不想跟他打交道,總感覺渾身不適應,更遑論第二次見面就迫不及待地拉她的手,這下他在自己心目的中形象又打了個對折,對他丁點好感也蕩然無存了。
明明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就是給人感覺跟斯文都不搭邊,時而深沉時而熱情,都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不過蕭亦柔也不感興趣,管他真面目如何,跟自己又沒關系。
這時蕭晴跟李羽澤來了,他們正好撞見曾學愷從病房里面出來,李羽澤率先快步進入房中,一眼就見到蕭亦柔怔怔地躺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媽,那個男的是什么人?”李羽澤迫不及待詢問道。
旁邊的蕭晴拉都拉不住。
蕭亦柔沒想到李羽澤跟蕭晴又來了,心頭一陣哀嘆,她搖了搖頭如實相告“我不認識他。”
“真的嗎?”李羽澤明顯不信好奇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