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晴拿著離監探親的證明過來接李羽澤出獄,為了安全期間,專車接送的不說還配備了兩名獄警,車子剛駛出監獄大門,灰蒙蒙的天空便開始淅瀝淅瀝地下起了小雨,李羽澤坐在車內雙眸緊緊盯著窗外,就連蕭晴也猜不透他此時的想法。
清脆有序的雨滴聲拍打著車窗,整個警車里面的氣氛壓抑得可怕,另外兩名獄警則見怪不怪地坐在他左右,眼下他們準備去云安市郊外的公墓園,李修成是在市內離世,鄉下偏遠且無人問津,唯一的兒子還在監牢,所以全程由蕭晴以前兒媳的身份代為操勞,直接安葬在了公墓。
隨著車子一路行駛,雨勢逐漸變得越來越大,可見度不超過三十米,蒸騰的雨氣撲面而來,教人看不清路況,前面開車的獄警不得已只好小心駕駛,如此一來,耗費在路上的時間就更多了。
蕭晴正坐在李羽澤對面,自始至終她倒是很想明白,他不是鐵了心的要跟林薇薇去美國雙宿雙飛嗎?怎地中途變卦遭到背叛不說,還被她親手送進監獄?
以她對林薇薇的了解,她本人應該還沒這能耐吧.......
可眼下又不是談話的好時機,只好把滿腹疑問藏在心里,即便是李羽澤落到這般境地,她依然對他恨不起來,雖然說是咎由自取,可他們之間本來就存在著不少問題,不過現在來講,他們已經分道揚鑣,這算是她為他做的力所能及的最后一點事情。
自從蕭氏集團被余惠芳低價收購以后,整個集團似乎從未經歷過衰敗,一夜之間便重新煥發生機,公司日常周轉行云流水,絲毫沒因為換了新的董事長而受到丁點影響。
當她知道這點后都快嫉妒瘋了,一個鄉下來的老女人,一沒人脈,二沒實力,她憑什么?
而她卻因為失去一切被迫將周嫂辭職,還在商場找了份導購員的工作,幸苦勞作著,在她看來,李羽澤能做出如此舉動完全就是鬼迷心竅,所以才會被人算計進了監獄,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蕭晴胡思亂想之際,車子已經行駛到了郊區,反觀李羽澤的神態,從上車開始就一直皺著眉沉著臉,絲毫沒有松懈過,也沒人知道他心里在盤算些什么。
獄警們更是天真的以為他緊緊是離監探親,過后便會老老實實跟他們一起回去。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從昨天下午他從飯堂回來后,手里便多了一把水果刀,那是他趁眾人不注意悄悄潛到后廚順手牽羊牽回來的,此刻就靜靜躺在他的衣袖里面。
現在只要給到他擺脫獄警的機會,他就絕對會去找余惠芳報仇!他要將對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與苦難,百倍甚至千倍,悉數奉還!
自始至終他的雙眸牢牢盯著窗外,他在熟悉窗外的路線,甚至在車子駛進公墓園的時候,他的腦海已經擬定出了一個逃跑路線,只要他有機會,即便是冒著尋死的危險,他也要放手一搏,即便是死,他也要拉個墊背的!
抱著這種覺悟,他昨晚睜眼到天亮,就是為了不想讓余惠芳活的太愜意。
十來分鐘后,車子緩緩駛進了公墓園,根據蕭晴的指示,車子停在了公墓園的門口,眼下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眾人又沒有帶傘,不得已只好淋著雨走過去了。
李羽澤走在最前面,蕭晴在他旁邊半米遠的地方,兩名獄警分別跟在他身后半步遠的地方,一左一右,封住他的后路,就是為了避免他中途調頭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