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槿這一代,雖然她自己功法已近圓滿,可是半生已過,膝下卻連一個徒兒都還沒有,這可如何了得,總不能讓山隱派在她手上失傳了吧?
直到她發現了這次隨眾人一起上山看礦的林鈺,白槿一眼就相中了林鈺的好資質,更難得的是,她后來派了飛蟲去取了林鈺的血來,發現她的血竟也可以滋養玉蠱。
傅玄毅聽到這里,忍不住就蹙起了眉,打斷了她的話,“什么玉蠱?”
聽他這樣一問,白槿的嘴角立即就浮現出了一抹隱秘的笑容,不過笑容很快散去,她隨之就淡淡答道:“所謂玉蠱,就是我花費了數十年心血精心鉆研出來的一種蠱蟲,可以助益我派中人修煉神功的。”
傅玄毅微微點了下頭,可蹙起的眉間卻依舊沒有松下,總覺得這蠱應該不止這么簡單。
果然,下一刻他即聽見白槿又補了一句,“不過凡事有得必有失,有取就要有舍。這蠱蟲既然能助她以后練功,那她自然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原本傅玄毅一直抱臂在前地聽著她說話,聞聽這句,他不由得連胳膊都松了下來,“什么條件?”
“條件有二,其一,她往后得一直保證處子之身,不得與任何男子親近,否則不但她會死,與她親近的那名男子也會身中蠱毒而亡。”
“什么?”
可還沒等傅玄毅震驚完,白槿緊跟著又拋出了第二個條件。
“其二,此蠱一經種下,無藥可解。它本身其實還是一種毒,而且屬于至烈之火毒。而我之前之所以說這蠱蟲可以助你表妹練功,則是因為我派功法至陰。”
“我前頭也與你說過了,以往就有很多門派中人練到后來,身體里積聚的陰寒之氣愈來愈多,最后導致身體承受不住,或死或傷,有些干脆自廢武功以求保全性命,可最后也只能落個茍延殘喘的下場。”
“所以我才想辦法養出了這蠱,雖然是極烈性的火毒,但不會立馬就在人體內爆發,只有當她開始修習我派功法的時候,才會慢慢催發出來,之后也隨著功法進境,毒性越來越烈。”
“但只要她能夠修行不輟,自然就能以陰寒之氣鎮壓住火毒的毒性。以此來達到陰陽平衡,最后修成正果。反之,她若是敢憊懶,不肯勤加修習,最后必然會火毒攻心而死。”
直到耐足了性子把白槿的這番話給聽完了,傅玄毅便實在忍不住了,一下子就從石床上站起身來,下意識又往前跨出了一步,饒是他一向少年老成,心性穩如磐石,此刻也得奮力握緊了拳頭,才能讓自己不至于情緒失控。
這女人是瘋了嗎?居然想出了這種法子來練功?
傅玄毅實在是忍不住了,開了口,聲音冷得像是冰碴子。
“如此邪功,合該泯于人世!我看你不是想收徒,是想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