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鐵牛的這一通話,林鈺心里更是毋庸置疑了,她忍不住便朝他問了句,“這家藥行的總號,是不是就在甘州城里?”
張鐵牛摸了摸腦袋,“表小姐,我也不曉得那是不是總號,不過那家門面很大,反正比這嘉峪關城里的要大上很多。”
那應該就是了。
林鈺心里正琢磨的時候,旁邊的常威就忍不住開了口,“大小姐,我們要去看看嗎?”
林鈺朝他搖了搖頭,“先不急,等回到甘州城里再說。”
她還要再了解清楚些,眼下只去一家分號走一趟也是無用,況且她現在身體狀況不佳,實在不適宜去見外人。
縱使常威激動于在這河西之地突然發現了太太以往的產業,可他也習慣了聽從于林鈺的安排,此時既然她這樣發了話,就是心里再想去看一眼,他也只能先忍住了。
就這樣又過去了幾天,直到了第五天的下午,林鈺正在房中休息,門外忽然有敲門聲傳來,她忙過去開了門,外面站著一臉緊肅之色的張鐵牛,他一見到林鈺就連忙開口稟道:“表小姐,我們怕是要出發了。”
身為肅家軍,當城里城外有了什么樣的異動就代表著即將要開戰了,張鐵牛心知肚明。
這方面林鈺自然是信服他們的,也沒多問,當即發令道:“既如此,你就趕快通知下去吧。我們馬上就走。”
張鐵牛應了聲是,轉身便離去了。
小半個時辰后,他們果然就已經收拾妥當,從客棧出發了。
林鈺這次沒有騎馬,她讓人又去弄了架馬車來。晌午后天色就變了,此刻又下起了雪,她如今的身體也確實有些撐不下去了。
本來她現在體內就是寒氣大盛,全靠那一顆救命的藥丸才暫且壓了下去,可她運氣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天癸水至。
雖然時間不同,但這一點倒是與上一世一樣了,每月這段時候,都是她最虛弱最痛苦的時候。
更何況這次她本就受了很重的內傷。方才連上馬車都需要靠別人搭了一把手,張鐵牛自然是看出了她的異樣來,便要去請大夫,林鈺自然不準,只說自己無事,就是昨晚沒睡好,在馬車里歇息會就可以了。
然后又叮囑他切記不要告訴旁人,尤其是常威,一切都等他們出了城再說。
張鐵牛見她面色堅決,再加上眼下形勢確實有些緊迫,最后便只能應下了。
一路車行轆轆,眾人就這樣往東城門而去。
林鈺靠坐在馬車車廂里,隨車輕輕晃動,不一會兒,眼睛就半睜半闔,頭腦也是昏沉一片,只覺得身上哪哪都疼,非得昏睡過去,沒了知覺才好。
等她徹底失去意識,昏睡過去的時候,他們也已經行到東城門門口了。